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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思考的时候很开心,但是变成战争的当事人的话就受不了了。从时间上来看,我会被送往前线的。完全不和平。不开心!
「那样的话,就会有很多人死去吧。」
「已经在死了。我们制造出来的武器杀死了很多人,但我无所谓。」
「为什么?」
「因为不是我扣动的扳机。装上子弹,扣动扳机是士兵的意愿。不管他们是不是被命令了,杀了人都是确切的事实。我承认我全力担当了帮凶的角色,但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罪恶感。如果不愿意的话,那就别开枪,然后去死吧。有什么问题吗?」
她温和的笑容和漆黑的浑浊瞳孔,以及对别人的不幸和自己的不幸都感到兴奋的意志,我觉得好像最近在哪里看到过。
「那个,我好像是会变成最前线的士兵哦。」
「如果你真的不想的话,放弃也可以啊?世上有着各种各样的生活方式。你有着那样的力量,只是——」
「什么?」
「你是不会逃跑的吧。因为,现在才刚刚开始。」
我一下子就被她这么断言了。虽然不知道我有没有所谓的力量,但是,结果确实和她说的一样。我也没什么特别想做的,也没有想去哪里。我觉得自己好像就是为了找到这些目标才来到学校的。看来果真如此。
「……我再学习一段时间再考虑。」
「呵呵,真是一个好学生特有的优秀回答。真是太棒了。不过,请注意不要超时哦。」
穿过研究所,我被带到了一个类似于中庭的地方。这里也放着各种各样的装置和器材。是为了在室外测试它们的效果吗?还有一张带着遮阳伞的桌子,上面准备了茶和饼干。
「来,请坐吧。今天的你是客人。难得过来,能不能让我听听你学习生活的情况?」
「你为什么那么在意我?因为我是你的观察对象吗?」
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这么亲密吧。因为,我们只在半年前才只见过一面而已。虽然确实是这个人在照顾我上学,但我们之间关系并没有好到这个程度。妮可所长的脸上浮现出笑容,开口了。
「我不是说过,你的父亲委托我来照顾你吗?我有义务照顾你。」
「啊,这么说来,好像是说过。」
好像确实说过。不过,我那时候好像喝太多,完全忘掉了。
父亲基尔默的事情也忘得一干二净,毕竟我们只相处过一个多月,没办法。但作为女儿还是有点难为情的,努力做到偶尔回想起来吧。虽然没什么特别的回忆。
「学会魔术的使用方法了吗?」
「一点儿都没有。我知道怎么把魔力灌进去,但是从来不知道什么是魔术。」
我原以为会有机会学到什么便利的魔术,但完全没有。所谓的魔术,就是我把魔力灌进三式长枪里的时候吗?而且实际上,我那时候只是有意识地在用力呼吸,完全没有变成魔术师的感觉。结果我学到的就只有作为炮兵进行整备的课程,虽然很开心就是了。
「嘛啊,魔术什么的已经过时了。它是屏障诞生的时候就注定要灭绝的东西,现在也不过是为了贵族才勉强留存的。」
「是为了贵族大人吗?」
「嗯,现在魔术是高贵的女性才会喜欢的东西,不过我承认它确实很华丽。贵族落魄之后应该能靠着这个去当街头艺人吧,真让人羡慕啊,希望她们到时候能给我表演吹火球。」
「哇,嘴好毒。」
就连被称为诅咒人偶的我也觉得有些过分了。不过,这个人这么轻松就能口吐恶言,真是厉害。
「我这已经嘴下留情了。顺便一提,贵族大人御用的骑兵还在服役。这都怪普鲁梅尼亚的那个怪人,他老是给我添堵。真是的,明明魔术和骑兵都干脆利落地消失掉就好了。」
说着,她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嚼起饼干。她明明有一副沉稳知性的脸,但没说几句话之后却成了这样。看来想要成为代表国家的研究所所长,不具备清浊兼并的能力是不行的。
「那—个,那我也要努力在炮兵科学习大炮。」
「那就好,我这边也会继续努力的。对了对了,新的四式长枪也预定要配备给精英士兵了,敬请期待吧。」
她从刚才开始就滔滔不绝地在说一些秘密事项,我很担心这样会违反规定,但站在妮可所长身后的副所长没有说话,看来没有问题。虽然我只和他打了个招呼,但感觉他的性格就像桑德拉一样一丝不苟。一定是这样的。
「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绿化教徒的事辛苦你了,你好像替我捣碎了很多霉菌呢。」
「是的,我被卷入了一场骚动之中,没办法只好把他们处理了。」
「该说走运还是不走运呢?真微妙。」
「实在是开心不起来。」
「哈哈,别这么生气。说个秘密吧,我在成为现在这样了不起的人之前也做过净化霉菌的工作。但是,无论怎么捣碎,霉菌还是会不断涌出,没完没了。而且,他们还把死当作是救赎,实在是气得我要死。我把这些人当作实验材料,给了他们地狱般的痛苦。不过,过了几年,我对杀人也已经厌倦了,觉得自己的时间被白白剥夺,各种各样的感情涌上心头。」
妮可所长笑着捏碎了几块饼干。“直接捣碎”什么的,她好像比想象中还更讨厌霉菌呢。所长回过神来,一边啊哈哈地露出害羞的笑容,一边把饼干的碎块一块一块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