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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吗,各位!他们无法用武力镇压我们!」
『呜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哦哦!』
简直就是马上就要爆发革命的气氛,不过,集会在最后仅仅是发放了些宣传册之类的东西就草草结束了。难道煽动者也冷静地做出了判断,如果警卫的大部队来了就无法抵抗了吗?
话说回来,群众很容易被煽动,也很容易冷静下来,切换很快。嘛,让激烈的愤怒持续下去是很不容易的。但是,在这样的过程中,人们的不满会如淤泥一样不断累积。如果听众把这种事传播出去,不满就会进一步扩大。演讲的人可能就是以此为目标。
而且,国家似乎也还没开始动真格的,如果真想镇压的话,警卫兵应该会开枪吧。是在轻视他们吗?还是什么都没想?或者是单纯地看不起他们?也许全都有吧。
嘛,如果真的贸然用最大规模的武力镇压的话,可能会一下子点起大火吧,现在就已经是燃料洒落满地的情况了——怎样都好,无论如何,只要能热闹起来就是最好的。
「我来看看。不过,这标题还真不错啊。」
我看了看被塞给我的小册子:《将自由握在手中》,回去后就当成礼物送给桑德拉吧。
「那边那个学生,等一下。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在街上散步时,我又被警卫兵拦住了。这次我又被怀疑是煽动者了。果然我是个只要走路就会被质问的少女,这可没什么值得骄傲的。救救我,克朗。
「你作为光荣的陆军士官学校的学生,怎么拿着共和派的小册子!」
「不是的,这是别人硬塞给我的。是真的哦,我只是一个立志要成为优秀军人的孩子而已。」
但是因为我没有扔掉它,所以就算被认定有罪也没办法。更何况我还称赞了它的标题。
「说谎!一个普通的孩子会有这样的眼神吗!你这家伙,是想在士官学校里搞煽动活动吗!你这个可疑的家伙!」
明明我说了不是,可是对方就是不放我走。越来越觉得麻烦了。
「真的不是的。您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呢?」
「那你就把它扔了,然后全力踩上去看看?如果做不到的话——」
「好啊。」
没什么特别的感慨,我把小册子咔嚓咔嚓地撕碎,然后踩在脚下。可能是因为我太过淡然,连警卫兵大叔都呆住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咳了一声,松开了我的肩膀。他似乎还在怀疑自己的眼睛。
「……既然是学生,就不要做这种会招人误解的事情。因为你的眼睛怎么看都不像是常人,我完全看不出你是个普通的小孩子。」
「我会注意的。」
被人说眼睛不像正常人了。原来如此,如果是一个诅咒人偶手里攥着反体制派发放的小册子的话,那就确实很可疑了,百倍的可疑啊。被警卫兵看到这种情形,我当然是要被拦下来质问的。幸亏这个大叔能听进人话。
因为踩了小册子,我总算得到了原谅。我捡起被撕成碎片的小册子,放进包里。要找个垃圾箱呢。啊,这个城市里有垃圾箱吗?我一边想着这些一边走着。
「……嗯?」
我走到了一条陌生的小巷里,有点弄不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了。总觉得周围的气氛不太妙,因为,有令人怀念的气味在——是血腥味。但是我完全不在意,反而心情更加平静。除了血腥味之外,还有一种特别清爽的气味。
「绿旗?」
小巷的墙上贴着『请引导我们』的字样和有点脏的绿色旗帜。这时,后面传来了爆炸的声音。后面是住宅区吧。人们惨叫着逃跑,黑烟也冒了出来。警卫兵们赶了过来。
「嘿,真不错。要是霉菌和那些有钱人都一起死了就好了。」
「……?」
「你还是赶快出去比较好。天快黑了,你这样待在这里,等于是在叫人来袭击你。」
说话的是个穿着满是污渍的衣服,脸颊带伤的壮年男人。总觉得很可怕,从他身上,隐约能闻到一点血腥味。
「那个爆炸是怎么回事?还有霉菌是指谁?」
「……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不想死的话,现在就滚出去。你还是个小孩儿,所以这次我放过你。」
「嗯。」
「不要再来这种地方了哦。」
我被恶狠狠地赶走了。我走出昏暗的小巷。途中,我看到了爆炸的现场。那里有一具缠着绿色头巾的尸体,死者的五脏六腑洒得满地都是,手腕也被撕碎了。
另一边,还有一个扎着同样头巾的女人。她虽然有半个身体被烧得溃烂,但是还活着。
总结一下看热闹的人们说的话,这场面应该是绿化教徒的自爆行动。他们是抱着榴弹过来的吗?看来是些很有干劲的人啊——虽然现在是彻底没有干劲了。啊,从尸体和濒死的女人身上又传来了清爽的气味。那是什么的味道呢?是香水吗?
这么说来,桑德拉好像把绿化教的人称呼为霉菌来着,但是他们身上并没有霉菌的味道。
「不如说味道很清爽才对。好奇怪。」
嘛,不过眼前的尸体和濒死的女人肯定不是这种清爽的人。他们好像是标榜着无政府主义的,只会给人添麻烦的家伙。想要否定王权的共和派也在回避着他们。不需要国家——绿化教会的教义就是自由自在地生活,直到死去,而且是要在大自然中死去。他们的资金来源是大自然的恩惠——毒品。看到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