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期待已久的枪支教学课程。顺便一提,大炮一周只能发射一次。这是为什么呢?因为需要经费。世道艰难啊。而且,这里的大炮当然不是什么上档次的东西,全是被军队淘汰下来的陈旧货色。把这些脏兮兮的大炮擦得锃亮也是训练的一环。
射击训练好像是由班主任加尔德老师担任教官。大家在射击训练场列成了一队,准备听讲。因为我个子小,所以被排在了最前面。
「好了,各位,还有新入队的三叶也是,大家再次从初级开始学习吧。无论什么事,基础都是最重要的。那么我要提问了,莱顿。」
「是,是!」
被称为莱顿的学生站了起来。他实在太不起眼了,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普通士兵,也就是所谓的朴素。有点羡慕。
「虽然我国也被称为魔术大国,但是为什么要使用有着“魔光枪”这种有着谁也不会去叫的名字,同时又很有伤风雅的东西呢?回答我。」
大家一般都会叫它『长枪』。虽然考试里可能会问到,但是就算记不得也能活下去。人生就是这样呢。
「是!因为宿敌普鲁梅尼亚的研究人员成功开发了“对魔屏障”!」
「说得对。曾经占据优势的我国,在那之后,情况一下子就发生了变化。普鲁梅尼亚不再独占技术,积极向其他国家传授了屏障技术也是原因之一。从那以后,我国就陷入了劣势。对魔屏障能够阻挡被魔术师具现化的魔力,我们无敌的精兵一下就变成了乌合之众,因此失去的领土和殖民地也不计其数。这是诸位都知道的事情,是我国屈辱的历史。」
「……」
「——所以,用于杀敌的魔术被废除,而用于医疗和生活的术法则作为贵族的嗜好流传了下来。所有人,到此为止没有问题吧?」
虽然是在问大家,但是他的视线在看着我。这是展示自己的好机会——我这样想着高高举起了手。这样的话,在成绩册上肯定会被评价为『有干劲』吧。大概。但是好像被无视了。失望。
「…好。那么,在走投无路的我国中,也诞生了能与普鲁梅尼亚的研究者相匹敌的鬼才,那就是妮可蕾娜丝女士。她一直在思考该如何活用罗莎莉亚人拥有的魔术优势。经过反复研究,她带着新型武器向先代国王进言:『只要使用强大的魔力,让铅块猛地飞出去,所有的麻烦事只要一发就能解决,非常简单。』这个武器就是就是这个妮可一式长枪。因为是最早期的东西,所以数量相当稀少。」
加尔德教官熟练地把子弹和火药之类的东西塞进长枪里,用棍子迅速戳了一下。然后,他把纸一样的东西塞进了枪中部的洞里,拿起枪瞄准目标。然后发射!击中了目标稻草人的胸部。很漂亮。
「我瞄的是头,但是没打中。早期型号的缺点就是命中率很差。顺便一提,射击后会有很多烟。」
加尔德教官挠了挠头,用手挥去从枪中冒出的滚滚白烟。明明刚才还飘散在周围的烟很快就看不见了。
「这个是用魔光石的粉末发动术式,引起冲击,射出铅弹的武器,所以才叫『魔光枪』。但是没人会这么叫它,所以没必要记住,只要记住分为短枪和长枪就行了。」
好像是连考试都不会出的问题呢。但是如果被打个出其不意也很麻烦,还是暂且记一下吧。估计明天就会忘了。
「敌军引以为傲的对魔屏障是挡不住这东西的。因为杀死敌人的不是优雅的魔术,而是这种极其粗鄙的铅弹。实在是简单到可笑的解决方案。那么,森雷特,我要问你了。」
「是!」
「开发出这个并成功量产的我国后来怎么样了?」
「是!新型的武器让敌国大为动摇,我国连战连胜,势不可挡地夺回了失去的领土!」
「正确。我们国家能有如今的辉煌也是多亏了这把枪。嘛,就像我们抄来了敌人的屏障技术一样,现在,敌人也开始仿造这种武器了。现在是五五开的状况,优势也消失了,进入了考验耐心的消耗战时代。」
现在流行的不是对魔屏障,而是对物屏障。是能够防御敌人物理攻击的屏障,可以缓解枪弹等物理攻击的威力,但是好像不能像对魔屏障可以完全让魔术无效那样,让物理攻击也完全无效,物理完全无效什么的可没有说起来那么简单。
顺便说一句,前线的步兵们可没有那么好的屏障发生装置。因为制造成本太高了,所以最先会分配给贵族和精兵。前线的杂兵都是消耗品,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骑兵能够起死回生也是因为这种屏障的出现。真是麻烦。」
在普鲁梅尼亚帝国固执的坚持下,出现了一种专为骑兵打造的,叫做“突击用对物屏障”的意义不明的东西。如果骑兵在展开它的情况下发起突击的话,士兵们就会被一下子打飞,之后好像会变得很惨。教官解释说,这是普鲁梅尼亚的看家本领。
为了打破这种麻烦的耐物障壁,妮可蕾娜丝所长开发出了口径大得不得了的大炮和弹药。在其效果得到认可后,其他国家也开始模仿、制造。加尔德教官最后补充说,正是因为这种事情反复发生,国际形势才会发展到现在这样,变得泥沼一般。嗯——历史真有趣,充满了鲜血。
「那么复习就结束了。请好好理解,为什么魔术和弓会被淘汰,以及为什么如今进入了枪的时代。今后,如果大炮能进一步得到量产的话,还没死透的骑兵也毫无疑问会被逐出战场。无论如何,战争总是在进化,现在已经不是仅凭气势和骄傲就能战斗的时代了。你们也要尽快适应状况并学习——如果你们不想死的话。」
在讲解了一段时间后,加尔德教官拿起另一支长枪扔给了我。
对于小个子的我来说,这是个相当大的东西,但是我毫不犹豫地接了过来。拿起来总觉得很顺手,感觉就好像是有人预先在我脑海里说了一句,“我等的就是这个!”一样。而我只是照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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