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我就越是忍不住想要捉弄他。就像越是不想被老师点到的学生却越会被点到了一样呢。
「噫,噫——!!」
「你好。」
陌生的学生就像是被捆住了一样,一动也不动,也不出声音。反应好迟钝,没有意思啊。要是不能让他“呀”地一声大叫出声的话,就没有那种吓到人的感觉了。虽然我也不是在玩那种游戏,但是,我好不容易得到了诅咒人偶的称号,你就不能给点儿相应的反应吗?本来我还计划着我吓到他之后就指着他哈哈大笑,然后他气得满脸通红,最后两人重归于好的。这是为了告诉大家我其实也是个很会开玩笑的有趣女生哦。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想要抹去“诅咒”的外号也很困难呢。
「呜,呜呜……」
「为什么要移开视线?呐,为什么?」
「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慌慌张张地逃走了。我只能茫然目送着他。
我以前就在想,我的脸应该是那种不太正常的脸吧,或者说是有一种不太正常的氛围?从镜子里看,我是个眼神有点凶,皮肤白皙,银发小巧的可爱系女生。难道我不知不觉之中一直在瞪着别人吗?还是说,我的态度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地方吗?实在是个谜。
话说回来,我的身份本身就是个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到底是什么呢?希望有一天能解开这个问题吧。会考虑这些事情的我说不定意外的有个顽皮的性格呢,大概。偶尔我也会感觉有别的东西和我混在了一起。这种事情也是有的呢,是呢。
——对自己的事情进行各种各样的思考是一项很有趣的工作。虽然我的周围已经没有任何人了,但我还是微妙地感觉有点开心,哼着歌回到了教室。
「……哎呀,没有人呢。」
走进教室之后,我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也许是今天的课程已经全部结束了。太好了呢。就这样去散步吧。
「等一下。」
我兴冲冲地想要出去,却被人从背后抓住了肩膀,强行推进了教室。
「呜哇——」
「别面无表情地叫。」
「您是哪位?」
「……是你的同学,为数不多的女生之一。」
「那么,今天的课呢?」
「已经结束了。我有件事想问你,所以才在这里等你。」
「克朗呢?」
「不久前还在。她说要和朋友们去自主训练,所以先走了。她硬是拜托我跟你传话:『回头去宿舍喝一杯吧。』我就顺便向你转告一下。哼,那个享乐主义的傻女人。」
我的面前是一个不情不愿的带着眼睛的茶发女子。
克朗说的喝一杯是要喝酒吗?那么,我可以喝吗?虽然我还未成年,但是在这个世界或许没什么关系。在我的预想里,葡萄酒应该很好喝。真期待。
「是吗?那我就打扰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我的名字是桑德拉,你是三叶吧。」
「啊,是的。」
戴着眼睛的茶发知识分子桑德拉登场了。她完全没有笑,自我介绍也随随便便就结束了。她一定没什么朋友吧。我总感觉和她有一些共鸣,这个人也一定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人。
「听说你被蓝玫瑰家族驱逐了,这是真的吗?」
「发生了很多事才变成这样的。」
「是吗。那么,在被流放的现在,你对贵族是怎么想的?我想听一下。」
「很了不起,还有就是相当的铺张浪费。」
突然就进入了采访时间,桑德拉真是个唯我独尊的人啊。我不由得佩服起来。克朗也是这样,要是我不强大到这种程度的话,也许就没法在这里生存下去了。
「明明都是同样的人类,流的血也是同样的颜色,但是他们却说他们和我们没有一丁点一样的地方……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能那么高高在上吗?」
「因为是贵族。」
好厉害,是任何人都能答对的问题!
「原来如此,这也是个正确答案。准确地说,是因为允许贵族可以这么嚣张的体制存在——只凭血统就能当上一个国家的领导者的这个体制当然就是一切的元凶。还有与国王勾结在一起的渣滓们,这些人是吞噬我们所缴税款的害虫,可以说是盘踞在国家中的白蚁。」
「害虫和白蚁吗?」
国王是元凶,贵族则被她称为白蚁。虽然这是很糟糕的话,但幸好周围没有人在。要是被听到了的话,我就又要去学生指导室了。大概,也是因为只有我很容易遭到误解吧。
感觉对话还要持续很久,所以我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天空很明朗,桑德拉的演讲还在继续。她的眼睛很厉害,给人一种狂热的感觉。
「…也就是说,再这样下去,事态将变得更加无法挽回。这都是那些在国家筑巢的白蚁的错。听好了,人人都是平等的。在神之下,没有什么贵族、国王、平民之分。按照血统来选择领袖的时代应该得到终结。」
我对桑德拉讲的话一开始还很感兴趣,但是我没想到会沦落到在这里上政治课的地步。
我拼命地忍耐着趴在桌子上的欲望,听着她的话。
「——那么,听到这里,你有什么感觉?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