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的刺耳声从干渴的喉咙中传出。
似乎身心都已经到极限了……说到底,感觉极限什么的老早就超越了。就这样吧。在我自暴自弃地打算死心时——
──就在这个瞬间。
「你在干什么啊,学长。」
耳熟的声音突然传到鼓膜,令我屏住了呼吸。
「……」
伴随着不成言语的声音,我抬起头来。于是,一个女孩正站在面前。
中长秀发稍显凌乱。下垂眼酝酿出沉着的氛围,其中带着些许困惑。熟悉的奶油色卫衣则微微渗着汗水。
「小、小君鸟……」
小君鸟就在眼前一事令我掩饰不住震惊,不由得张大嘴僵住了。既不是在做都合主义的美梦,也不是看到了妄想具现化的幻觉,毫无疑问就是小君鸟本人。
我因感动和欢喜而不断颤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难道你一直在等我?」
「哎?……啊,是的。」
「你傻了吗?」
小君鸟紧紧盯着我凄惨的样子,小声嘟囔道「确实傻了呢。」
「先不说这些,小君鸟……搬、搬家还顺利吗?」
我拼命动起打卷的舌头发出声音。见听到这话,小君鸟的眉毛皱成一团,歪头纳闷。
「搬家?你在说什么梦话呢?」
「那个、你看,你不是两天都没去学校吗——」
「啊,是这样吗?」
小君鸟打断了我的话,一脸不耐烦地搭话道。
「因为远房亲戚去世,我回了趟老家,所以昨天和今天才向学校请假了,只是这样而已。也就是说,搬家这事全是学长的傻瓜误解。」
仅此而已,君鸟若无其事地回应。
「对了,学长的手机没电了吧?」
「为什么你会知……?」
「果然啊。」
听到我的话,小君鸟长叹了一口气。
「学长的电话骚扰太烦人了,所以我昨晚就用LINE给你发消息说我回老家了。可是也已读都没有显示,我才特意来公园找你……真是的,你就五体投地感谢我吧。」
所谓的目瞪口呆就是指现在的我了。
小君鸟搬家完全是我误会了,她只是回老家了而已,而且,要是手机还有电的话,也不会绝望到这个地步……真是服了自己的愚蠢了。同时也放下了心,打心眼儿里说道,「太好了」。
「不管怎么说,让学长担心了这事我真诚地道歉。」
小君鸟弯腰道歉后,慢慢抬起头来,撅起了嘴。
「但一码归一码。」
小君鸟的视线从我脸上挪开,抬头看向了虚空。
「我之前说了‘再见’吧。」
声音中不带丝毫感情。
无论拒绝、讨厌还是漠视都不存在……是完全虚无的声音。简直就像强行压抑感情而挤出谎话的声音。像是在祈求‘不要再和我扯上关系’了一样,令我胸口作痛。
不愿睡觉的小君鸟和已经能睡着的我。
绝对的分界线将两人划分开来。
但这又怎样?
「确实,小君鸟跟我告别了,但我并没有回答。所以我是为了驳回你的再见,才这样一直等着。」
「……你这种幼稚又烦人的地方,最让人恶心了。」
「是啊,经常被人这么说。」
我轻松地回敬小君鸟微弱的辱骂,用力点了点头。
「喂,学长,你就不要管不正常的我了。」
「………不正常、吗?」
「对。」
小君鸟轻轻却又无比沉重地点了点头。
「别看我这样,小学时在班上可是很受欢迎。发生火灾,因心理创伤而睡不着觉后,才被大家排挤。」
小君鸟强行挤出笑容,语气十分自虐。
「从那以后,再加上睡眠不足总是烦躁这点,我变得更不擅长交际了,结果就越来越孤独。上课时总在睡觉,成绩却很好,而且又可爱胸部又大,所以被嫉妒也是理所当然的。」
小君鸟故意轻轻摇晃起胸部,露出了讥讽的微笑。
「人际关系就像一场无形的空战,因为这人受欢迎就搞好关系,因为那人受排挤就疏远他,太真实了。关键在于如何将自己的算盘伪装、蒙混、欺骗过去……这就是真理。」
「所以你才想把我骗成同伴吗?」
「正如您所说。但如你所见,还是以失败告终。」
小君鸟耸了耸肩。我则看着她,摇了摇头。
「小君鸟,我上小学时,有一次因为能差点看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