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鸟酱沉默了几秒。
啾啾的鸟叫声从窗外传来。
「……」
家人、挚友或恋人的话还好,但为今天才见面的人这么做,寻常情况下是难以想象的。但是,如果有不寻常的理由呢?
比如,君鸟酱的真身其实是引诱男人并夺走其血液的吸血鬼。或者,她有着通过拯救困苦之人来满足自身欲望的弥赛亚情节。又或是,她是从很久前就喜欢我的恋爱少女。
……想到这儿,我离谱的妄想令自己都感到恶心。特别是君鸟酱喜欢我之类的,处男特有的错觉也要适可而止。我真痛,太痛了。(译注:这里的痛应该是行为太尬让人看不下去的意思。)
「前辈想太多了。」
君鸟酱打破沉默,平淡地接连说道。
「在公园时也说过,最大的理由是因为捉弄前辈很好玩。前辈能睡个好觉,我则能玩个开心……也就是双赢。」
「即使如此,只凭这个原因就——」
「价值观是因人而异的。对前辈来说是不算什么的理由,但对我来说却是值得如此的理由。Do you understand?」
被她漂亮地驳倒,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总之就是,可是也好稻草人也好都是口锥。」
又来这个。
「意义也好理由也好,思考这些无聊的东西只会白费劲。倒不如说,越想越会陷入窘境,反而更睡不着觉。」
确实如此,我太感同身受了……
「别在意我的事,请悠闲、舒缓、放松。」
她的音色听起来很是温容。
「睡不着也没关系哦,前辈。睡不着的自己不正常,自己很奇怪,所以得赶紧治好……这样着急是没有意义的。也没有勉强自己去治的必要。」
君鸟酱在我右侧,用平稳的语气讲道。这股安心感、这些话语,融进渗透了我因失眠而一直烦恼的内心。
「呐,前辈。有我在,所以慢慢、慢慢地来就行了。……呐?前辈不要紧的,即使不正常也不要紧。因为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君鸟酱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孩子。
说直接些,就是个奇怪的孩子。
把在深夜公园中初识的我带回家,陪谁、耳边低语,还说为了治好我的失眠症会一直和我在一起。真是个相当奇怪的孩子。完全搞不懂她。可是……也好稻草人也好都是口锥。思考肯定只会白费劲。猜忌君鸟酱也好,怀疑君鸟酱也好,反正都得不出答案。
所以我决定相信君鸟酱。
如果是君鸟酱,即使被骗也没什么……伴随着这破灭式的觉悟——
睡不着很痛苦,做了各种尝试,最后还被逼到用vocaloid唱的般若心经当摇篮曲。没有人能依赖,一直独自挣扎。
可你陪伴着那样的我。
接受了那样的我。
仅凭这些就足以相信君鸟酱了。
「……谢谢你,君鸟酱。」
——我开口道谢,接着轻轻闭上了眼。尽管刚被君鸟酱说过不用睡,可一股莫名的舒服睡意却笼罩着全身。就这样放松下来将自己委身于睡意,应该就能睡个好觉了——在我昏沉起来的瞬间。
君鸟酱的手温柔地拨弄起我的腹部。
「呜啾!」
突如其来的触感令我不由得发出海豚似的叫声。
但君鸟酱毫不在意、毫不犹豫,像是在哄孩子一样,手法温柔地不断抚摸着我的肚子。
时而在肚脐附近打转。
时而抓挠腹肌。
而且,纤细的指尖一点点地向下腹部靠近。
「——!」
连正常发出抵抗的叫声都做不到。
君鸟酱的指尖在下腹极限处细腻地来回抚摸。
等等,君鸟酱!别再往前了!应该说,停在这最好!在前面、再稍微向前一点……有我的下半身!你在想什么啊,君鸟酱!这样下去,你的指尖会抵达我的下半身的!再怎么说,这也越线了啊……!
难道你有涩涩的想法?毕竟男女同在一个屋檐下、同在一张床上,这也是没办法的。老实说,我也并不讨厌……但是、可是!这样不对吧!我们间的关系不是以这为目的!
「君鸟酱────」
我斜眼瞥了下君鸟酱………她的表情有些难过,带着几分焦思苦虑的忧郁。完全没有涩涩的感觉。怎么看都营造出一种严肃的氛围。
这时我突然意识到。
君鸟酱刚才说的,不正常也不要紧这句话。这话不仅是对我说的,说不定也是对她自己说的。
「前辈,请不要擅自臆测哦。」
君鸟酱像是看穿了我的内心般说道,并且指尖更进一步突进。
「呶呦!」
不知是为了掩饰真心,还是为了隐藏害羞,君鸟酱的指尖插进我的肚脐来回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