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根据被害儿童证言,查明二人之间存在金钱交易,为双方合意,儿童买春罪名被改为被告人死亡不予起诉。
「这是你的丈夫对吧?少女被母亲发现与男性发生关系,就撒了残酷的谎言。因此男性被捕,在即将被判重罪之时自杀了。原来如此,这正所谓罪有应得,但这个情况换个说法,说是『被少女杀死的』也不为过」
「……是啊」
「但是啊。这样就出现疑点了……我看不到你丈夫的身影。天平没有平衡。其实男性根本没有憎恨,没有诅咒」
「……呜、呜呜」
「然后,如果说只是你倒打一耙怨恨告发的少女,有意图地正在杀死『少女这一生物』的话,那一切就说得通了。但是当你找我提出委托的时候,你『相信少女们就是杀害丈夫的元凶』。不,或许是盲目笃定吧」
登美子不再呻吟,将空洞的目光投向黑夜的大海。
镜见也跟着看向大海。他感到似是有短暂一瞬听到了少女冷笑的声音。
但是,那种东西不在这里。
『大海里的,
那不是人鱼。
大海里的,
那尽是浪涛。』
「你真正不能原谅是什么,要让我来猜猜骂?」
「……只要您,能猜得出来」
「因为,丈夫谈了场『完美的恋爱』」
咚~~,咚~~,海在哭啼。阴沉的天空下,波浪到处露出尖牙,他们是在诅咒天空。不知何时才是尽头。登美子的丈夫也对少女——。
要是那样该多好。
「人自杀的理由有很多。你至少强烈地希望他是『被少女背叛,在失意中上吊而死的人』吧」
可事实并非如此。
登美子没有回应镜见的呢喃。某种含义上来说,这就是答案。
曾经有个男人。
他爱上了少女,然后遭到背叛,选择了死亡。但是,他非但不恨少女——
「男人在恍惚中死去」
面对那扭曲至极的事实,
被留下的妻子,坏掉了。
* * *
登美子缓缓张开嘴,沉重地开始自白
「您的推测没有错……丈夫并非只爱少女未成熟的肉体,并非普通的变态。他的本性其实更加根深蒂固,扭曲至极……看完遗书,我知晓了这件事。我根本就不想知道」
「或者说,这才是最残酷的事情吧……人时常会挣脱常理的束缚,这对当事人来说是没办法的事,是逃避不了的本性与冲动。但是,那扭曲吐露出来,还会扭曲周围的事物」
登美子点点头。泪水落在沙滩上。她压着声音哭泣着,接着说道
「在他心目中,少女就是神」
少女是美丽、甜美的东西。同时,少女情结与处女情结紧密相连。就像太宰治把咔嚓咔嚓山的兔子比喻成娇艳水嫩的处女一样,少女同时还有残忍的一面。男人这种生物就像可怜的貉子,不可避免地后背被她们点着,随泥船一起被沉进水里。
少女、处女的残忍总是得到容忍。
这正是登美子丈夫的信念,又或是毕生的信仰。
他曾一时尝试『正常地生活』,也娶了妻子。但是,他最终败给了欲望和信仰,选择坦诚面对自己。然后,他遭道少女的背叛,被逼至死。
这是完美的结局。
丈夫遗书写道:他现在感到自己无比幸福,觉得身在正确的世界当中。在遗书移交给自己的那一刻,警察和律师那怜悯与嘲笑的表情,登美子一辈子都忘不了。
然后,她就坏掉了。
不——————?
「人坏掉,能疯到这种地步吗?」
镜见问道。
登美子愣愣地眨起眼睛。是啊,就算丈夫选择了再怎么扭曲的死法,就算她受到了波及,她也不应该疯狂到如此地步,这个情况不正常。登美子没有刻意盯上案件中原告少女,只是为了维持丈夫的正当性,维持这个幻觉而不断杀人。
仅仅为了那种事,就让自己的手染上了人命。
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呢。
「我」
「嗯」
「当我感到羞耻难道,忍无可忍时的时候,有人……」
一个白色的什么人,找到了我家。
登美子后面的记忆就变得浑浊了。
纯白。美丽的女人。獏。可怜。同情。怜悯。咩耶耶。咩耶。已经够了。不痛。獏?真的?不用去想了。因为,这样就不会痛了。
然后,女人轻声细语
「『你想做个怎样的梦呢?』」
「……原来如此……『獏女』吗」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