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真正的祖国与崭新的剑

  艾因身穿以白与银色为基调的正装,胸口别着伊修塔利迦王室的纹章。

  手上戴着使用滑顺的布料制成的白色手套,腰间佩带穆敦刚做好没多久的新伙伴。

  他那超越平均身高的身体,就算佩带长剑也不奇怪。

  「托您的福,我才能如此顺利地成长。」

  「那真是太好了……一同走吧。你就在朕的后面,用同样的礼法向先王致敬。」

  「是,那么我就在后面拜见。」

  辛鲁瓦德站在墓前,展现礼法给艾因看。

  首先他敬礼,接着将带来的供品放到墓前。过程中没有类似咏唱祷文的环节,只是庄重地进行这一连串流程。

  辛鲁瓦德没有开口。

  时间短暂,仅仅不过几分钟。完成了必要流程的辛鲁瓦德最后将剑举到了胸前。

  「……这样就结束了。你有好好看着吗?」

  「是,获益良多。」

  「那你就照样向先王致敬吧……话虽如此,艾因将来要这么做的对象可是朕就是了。哈哈哈哈!」

  「这样我会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好,还请您高抬贵手。」

  拜托您寿比南山吧。艾因在心中祈祷,端正姿势后走向墓前。

  「呼……」

  虽然对方已经去世,不过这可是伊修塔利迦上一代的国王。

  纵使是墓前礼法,就算是艾因也稍微会感到些许紧张。他细心地一一回想辛鲁瓦德的身影。

  「嗯嗯。」

  时不时会听到辛鲁瓦德的声音,正告诉着他动作没有错。

  过了不久,艾因来到最后的动作。

  (伸手取剑……)

  最后他要举起黑剑压在自己的胸前。

  本来这样就会结束了。

  「……唔!」

  黑剑发出了几秒的光辉。

  艾因立即察觉到理由。这就是穆敦说过的能力。

  不过辛鲁瓦德摸不着头绪,不禁讶异地瞪大了眼。

  「对不起!我忘记要向您说明了……!」

  在墓前低头道歉后,艾因紧接着也向辛鲁瓦德低头致歉。

  「刚刚的光是什么?」

  「据说用富含力量的不死族素材造剑便会作出这样的剑。我该事先向您说明才是……非常抱歉。」

  「唔……嗯,朕曾听说过这样的武器。下次你可得先进行说明,懂了吗?」

  看来他似乎不会追究这次的过错。艾因松了口气。

  「你刚刚说剑会对骨头产生反应?」

  「您说得没错。不过这是个没什么用途的能力……」

  「不过这下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父王的遗骨确实地安葬在此处,这也是件好事吧。」

  这里是受到缜密保护的地方,实在难以想像会有人专程跑来破坏墓园,不过能够像这样知道自己的父亲长眠于此,辛鲁瓦德不禁沉浸在感伤之中。

  不久后,辛鲁瓦德说了声「那么」作为开场白,转换了话题。

  「朕就来回覆艾因的疑问吧。这不是适合在他人面前谈论的话题,就在这里进行讨论无妨吧?」

  「是,没有问题。」

  「那太好了。那么,你是问『王之器量』是吧?对朕来说,拥有王之器量就是『掌管所有百姓的生死』……做得到这一件事情之人。」

  「所有百姓的生死……吗?」

  「嗯,其中有许多含意。拿近卫骑士来打比方,有的生命是他自行挥剑夺去的,也有的生命是在朕的命令之下夺去的。而在这一点上后者压倒性居多,你明白其意义吗?」

  「这是因为近卫骑士会遵守王族的命令行动。」

  「你说得没错。若是朕的言词有误,那么被杀害者就等同于白白牺牲,其生命就失去了意义。」

  他看着辛鲁瓦德一脸光明磊落地如此说道。

  对于这初次听见的思考方式,艾因听入迷到甚至忘了眨眼。

  「王并非一人能成王,若民心远离,那么王便也不再是王。」

  「所以不可以出错?」

  「没错。朕是因为有服从朕的人们以及百姓的存在才得以为王。朕比任何人都不被允许犯错,必须比任何人都更加留意他人的心声。」

  也就是说。辛鲁瓦德准备要总结。

  「因此──自以为是,独善其身者,绝对没有王之器量。」

  「自以为是,独善其身……」

  「你现在就好好烦恼吧,你可还有许多时间。来吧,艾因……我们在你感冒之前先进去屋内吧。」

  辛鲁瓦德大大的手搭上了艾因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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