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你多买一点吧。」
虽然最后是闲话家常的对话,不过这样也不坏。
直到听不见辛鲁瓦德的脚步声,艾因才伸手搭上前往王室墓园的门。
和前几天一样,这个地方飘荡着庄严的空气。
统一制国家伊修塔利迦。率领这无国能敌的最强大国,纵使众人均认为历代的国王们逊色于初代国王,不过所有人无一例外均是著名的国王。
向上走到初代国王的墓前,艾因开口:
「突然前来打扰,真是非常抱歉。」
喀嚓。
他只听到踩在柔软草地上的声音,完全没有传来其他任何噪音。不仅如此,这里寂静到艾因甚至觉得自己的呼吸声是最吵闹的。
──那么就开始吧。
他先低头鞠躬,献上事先准备好的供品。艾因顺畅地进行辛鲁瓦德教导的礼法,最后举起黑剑放在胸前。
剑身没有反射任何一点阳光,展现出它漆黑的躯体。
「……好了。」
结束一连串的流程,知道自己没有出差错,艾因吐出一口气。
他放下靠在胸口的黑剑鞠了一躬。按照原本的流程,此时应该要离去了,不过今天的艾因还有事情要做。
他看着初代国王的墓碑,下定决心开始陈述:
「我过去一直很憧憬着您。」
艾因之所以会说是「过去」,就是因为心境有了变化。
「您至今仍是我尊敬的厉害之人──但是我产生了不想输给您的想法,我想要超越您。」
墓碑没有任何回应,唯有艾因的声音回荡着。
过了一段时间,他静静伫立在原地望着墓碑。听了自己的话语,初代陛下会怎么想呢?他会震怒,觉得自己是无礼的子孙吗?
但是艾因无意收回自己的话语,用澄澈的眼光望着墓碑。
「……不肖的王储就此先告辞了。」
他再次低下头从墓前离开。但是在走了几步后,艾因察觉到异样。
他觉得自己刚刚的礼法当中有很奇怪的地方。
「我有好好放上供品,也低头敬礼了……奇怪?」
他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
但是他确实没有遗漏任何步骤,应该有好好完成那些仪式般的举动直到最后才对。然而,他却有种和前几天不一样的感觉。
「嗯嗯嗯,最后有好好地将剑靠在胸口……靠在,胸口……」
艾因回想起一连串的流程,这才惊觉。
──不会吧。
他慌慌张张回头走向墓前,平复呼吸。
「初代陛下……洁珥陛下,失礼了。」
他想再次实行举剑这个动作。
艾因压抑住这强烈的渴望,从头开始做起。
但是和刚才不一样,他无法驱散杂念。不仅如此,他无法压抑困惑的心。艾因的动作莫名地加快,马上就进行到最后举剑的步骤。他在墓前一边对于自己过于慌张的举动道歉,一边伸手拿剑。
「好。」
他静静地望着墓前,呼吸比平时紊乱,接着举起剑。
剑一点一滴接近墓前……艾因望着这个情景,最后则像是在瞪视黑剑一样紧紧盯着它。
「剑……没有发光。」
在先王的墓前确实发光了。毕竟那就是这把剑的特殊能力,倒不如说会发光才是理所当然的。但是现在又如何?剑在这个墓前,在这初代国王的墓前完全没有发光。
(插图013)
那么这究竟又意味着什么?
「这里什么都没有。洁珥陛下不在这里……就是这个意思。」
之前艾因在先王的墓前曾举过剑,不过在初代国王面前并没有这么做过,所以不知道这件事。为何黑剑在初代国王墓前不会发光,他对此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安葬在别的地方了?但是我根本没听说过这种事。若真是如此的话,爷爷应该会告诉我才对。」
而且这么做有意义吗?艾因拼命地思考。
就在他茫然之中,呆愣地看向了洁珥的墓碑。
接着,他对其中一段文字感到非常在意。
「长眠于深爱的祖国?」
这是常有的事,人们会在墓前刻上这样的文字,借此告诉前来拜访的人们自己的心意,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然而唯有这段文字强烈地吸引了艾因的注意力。
魔王城的骑士话语突然闪过他的脑海。
「是、是啊,因此在下为伊修塔利迦王室卖命,在下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确实听到了。
啊啊,他确实听到骑士说了这句话。
「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