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因殿下完全接下来了。虽然费了力气,不过殿下接下了父亲大人的所有攻击,也成功对所有攻击都做出反应。」
虽然也有千钧一发的时刻,不过艾因接下攻击的事实相当有冲击性。
「唔、唔!」
才这么想,罗伊德便失去了进攻手段。
「罗伊德先生果然很厉害,竟然如此强大而深不见底。」
「……您全都接下来却还这么说,可真令人难受啊!」
艾因的气息不可思议得毫无紊乱,只是冷静地接下攻击。
艾因的视线彼方莫名有种不存在罗伊德的感觉。
「艾因殿下……该不会您还追求超越这之上的对战吗?」
罗伊德突然轻轻放下了剑。他和艾因拉开了距离,露出有些担心的表情望着艾因。
「……若我拜托你的话,你愿意展现给我看吗?」
「呵呵……哈哈哈哈!艾因殿下,这可难倒我了!就算是您的拜托──」
「那么罗伊德,若是命令的话可以吗?」
训练场的空气凝结了。
彷佛连同时间一起冻结,有种就连空气都为之发冷的错觉。
「您不可能会不明白您说的话吧?有上进心是好事,不过过于有兴趣恐怕会让您受伤。」
他的眼神锐利,声音充满压迫。刚才的疲惫一扫而空,看着举起剑背在肩上的罗伊德,迪尔察觉到一件事。罗伊德挥剑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慢了一瞬。
他大概是挥出了超乎视线可捕捉的速度。迪尔的注意力被父亲引发的现象所吸引。
「我认为今天应该要就此打住,不过艾因殿下看起来似乎还有些不满足,因此最后就由我来接您一招,还望您体谅。」
这么说的罗伊德也在心中与热血沸腾的热情拉扯着。
站在眼前的艾因,真的是自己熟识的艾因吗?他能够理解艾因在精神面上也开始要脱胎换骨,但是光是这样,真的会和平常有如此大的差别吗?
「一招?」
「是的,一招。现在的艾因殿下的全力,就由本人从正面来承接吧。」
「……我很感谢你,罗伊德先生。」
重握了几次剑,艾因稍微挥了挥剑。
就在每次挥击下,那挥剑声渐渐有了变化。第一下是平时的艾因。从第二下开始稍微加上了一点挥剑声。再来第三次,则接近罗伊德进行训练时的声音。
然后是第四下。
挥剑声追不上艾因的挥击。
罗伊德对这种现象毫无头绪。明明只是重复挥剑,而且仅仅几次,竟然会有如此的成长吗?成长?不,这已经是进化了。
艾因没有进行第五次挥击。
若是有第五次,那究竟会踏入什么样的领域呢?愈是对此感到期待,罗伊德的心情便愈是雀跃。
「来吧,艾因殿下……请您随时开始。」
「嗯,我知道了。」
──嘶……呼……
他从鼻子呼吸新鲜空气,并让空气遍布全身。彷佛每个细胞一个个被启动,艾因感觉到有许多血液流入手臂。
「请您尽情发挥。」
艾因以右手持剑,看起来无力地斜着下垂。接着他缓缓踏出一步,彷佛要踩穿地面般开始前进……艾因慢慢地靠近了罗伊德。
他手上的剑渐渐朝上,且动作缓缓转移成准备砍向前方存在的姿势。他自始至终都保持缓慢,带着没有过度用力的乏力感还有独特的步调。
不过,最后几步快到眼睛甚至追不上。
一直看着艾因的罗伊德之所以有瞬间面露讶异也是莫可奈何。随着艾因开始挥剑的动作,罗伊德压低了重心,摆出防御姿势。
「艾因,殿下……!」
艾因的身影对迪尔来说,是充满既视感的动作。
到了最后关头,他想起从埃伍勒回国时的事情。赤狐的木雕摆饰,对此出现反应的杜拉罕一击……现在的动作和当时简直别无二致。
「呼唔……唔……!」
终于落下的木剑,动摇了正面迎击的罗伊德的防御。
在这毫无顾忌的对抗中,有某种东西彷佛爆炸般的冲击以艾因为中心出现。
在一瞬间后,那一带响起了巨大声响……要比喻的话就像是金属被撕裂般的冲击音。
罗伊德的下半身,他的衣服底下浮现大量血管,用力使劲拼命地稳住。他将力气灌注在脚底至小腿肚,接着穿过膝盖来到大腿。
罗伊德借用大地将淬炼的力量化作肌力。
但是这又怎么样?
剑击轻易地超越了肌力,这下罗伊德不是因为艾因的力量而渐渐后退了吗?
在几秒钟之后,那份冲击迎来了结尾。
「……我想刚刚那样就是我的全力了。还有抱歉我把训练用的剑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