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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当时把小拓一个人留在这里,去采野葡萄根了吧。”
“野葡萄根?”我脑海中浮现刚才奶奶得意洋洋地拿在手上、沾满泥土的蔓根。“采那种东西要做什么?”
“把野葡萄根磨碎、加上米糊,铺在纸上,贴在有肿包的地方。贴个几次就能消肿。”老妈眉开眼笑。“在这种偏僻的小岛,民俗疗法一传十、十传百。老一辈的人都深信不已。”
我无言以对,和老妈聆听着片刻的海浪声。
“当时,拓马的侧腹部肿了一个大包。”
“肿包——?”
“你奶奶是在这里发现野葡萄根了吧。一心想要用它来治好拓马的肿包——”
把摇摇晃晃学步中的婴儿拓马暂时扔在一旁,于是酿成了悲剧。
“当时奶奶半句话都没提到野葡萄根的事。只是不断重复是自己没把小孩看好——”
奶奶打起鼾来。老妈抚摸着她的脸颊,肮脏的脸颊上残留着泪痕。
“因为她态度冷淡又坚持这么说,我——”航行海面的船只呜响汽笛。“我还以为你奶奶恨我入骨,把拓马扔进海里杀了。”
不过,奶奶不可能做出那种事。在这两、三天里我清楚地明白她有多么疼爱、重视她的长孙拓马。
奶奶和老妈因为健太郎这名婴儿,重新体验了二十几年前的事。健太郎在我的怀里往后仰,呵呵大笑。拓马也像这样胖嘟嘟又可爱吗?我想如果他还活着,或许会在这座岛上和老爸一起栽种柑橘吧。
鲇美姊打电话联络我。
“长濑小弟,不好意思喔!我费了一点时间,也没有跟你联络。小健还好吗?你在哪里?我在你家门口了。”
我告诉她我回岛上的老家了,最快也要三小时才能赶回去。鲇美姊先对竟然还劳烦我老家帮忙照顾小孩一事向我道歉,然后表示她先回家里一趟,放个行李。她并未提及是不是成功将她的伴侣带回来了,而我也不敢多问。
我匆忙整理行囊,告诉老妈健太郎的母亲回来了。老妈紧抱着健太郎,用脸颊磨蹭他。
“小健,谢谢你来到我们家。你要健健康康地长大,不要生病受伤喔。”
奶奶在睡午觉,老妈要我趁现在赶快带健太郎离开。她觉得奶奶应该正在梦里跟拓马度过美好的时光吧。希望离开后能不引起风波就好了。如果奶奶知道婴儿不见了,一定会精神混乱、哭哭啼啼吧。也许还会推着助步车寻遍整座小岛。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痛了起来。
不过,自己的母亲要回来了。健太郎应该很开心吧。
我再次搭上渡轮。我生长的岛屿,以柑橘与渔业维生的穷酸小岛;我那素未谋面的大哥拓马出生的小岛,已逐渐远去。
从码头搭计程车抵达城山下的公寓时,太阳已经西下。鲇美姊就站在我家门口等候。不知为何,隔壁那个男人的女友也站在一旁。
“小健!”
鲇美姊从我怀里夺走健太郎。健太郎大概是认得自己母亲的脸吧,露出满面笑容,还发出了奇特的声音。我拿出钥匙打开房门。过程中依然十分在意站在身后的女孩。房间紧闭了几天,充满停滞的热气。我敞开房内的所有窗户(虽然就不过两扇而已)。
鲇美姊沉重的脚步踏得地板咚咚响,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她回头催促女孩:“你也进来吧。”这里的主人是我吧。我想归想,并未说出口。
“我刚才在这里等你的时候啊——”鲇美姊毫不客气地走到房间中央一屁股坐下,然后开始说明。“听到隔壁传出一阵声响,然后这孩子就从房里冲了出来。这时有个男人揪住她的头发,想要把她带回房间。”
站在玄关地板处的女孩,只是低垂着头。看来鲇美姊是碰上货真价实的修罗场了。搞不好她是去质问我前阵子告状的那件事。之后的发展用膝盖想也知道。
“我就闯进隔壁房间,问那男人:『喂,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把女孩拖倒在地、正打算动粗的男人马上露出怯懦。这也难怪,毕竟鲇美姊那接近八十公斤的体格充满魄力,又表现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
“你现在要打女人对吧。好啊,有种你打啊。不过在你挥下拳头之前,老娘会踢爆你那个跩个四五八万挂在胯下的东西。”
“——你这么说吗?”
我感觉自己的胯下紧缩了一下。
鲇美姊愉悦地大大点了点头。据说男人推开鲇美姊后,转身便不见踪影。
“在你回来前,我听这孩子说,那男人经常对她施暴。真是人渣一个。”
我表现出一副“我就说吧?”的模样,望向那女孩。隔壁有时会发出声响,原来是男人殴打自己女友的声音吗?为什么这女孩不跟那种暴力男分手啊?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孩,低垂着双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喂,不要呆站在那里,进来吧。”
鲇美姊语气说得很强硬,于是女孩也脱掉了鞋子。
她步履蹒跚地走来,坐到鲇美姊的面前。
“啊~跟小健分开的期间,我涨奶涨得好不舒服啊——”
鲇美姊露出一边巨大的乳房,让健太郎含住。健太郎乐意之至地吸住不放。我仿佛听见咕噜咕噜咽下喉咙的声音。鲇美姊的乳房浮现青筋。那是分泌乳汁,维持婴儿生命的器官。明明盯着女人的胸部,我却没有一丝污秽的思想,反而感觉十分神圣。
我与这个不知道名字的女孩跪坐在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