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罗连篇 第五话

被设置于店铺的各种机关挡下来而无法实行。至于流言,更是理所当然般没有人采信,成了难以在一个月内做出了断的状况。

  「总之,要怎么做就交给你了,去拜托那个男的吧。」

  「好的,我明白。」

  事务局长在最后的最后稍微慎选用词,并订定方针。

  这两个人认为只有自己人在场而轻忽大意了,他们直到最后都没发觉有人从头到尾观察著自己,还将对话内容记录了下来。

  ☆

  「对方大概明天就会行动了。」

  「终于可以对那些欺生意人太甚的家伙挥下制裁的铁锤了是吧……」

  这天晚上在商业公会里,雷妮将情报带给了商业公会的公会长。

  「要马上一网打尽会有困难。」

  「我知道,毕竟这个国家的司法制度只把法连的缺点学了过来,而且这十几年来,法官洁癖地奉行※原理主义。不过……」(编注:由宗教的基本教义派理念引申而来,反对政府干预及改变市场,相信市场可以自动恢复平衡。)

  公会长对提出叮咛的蕾妮点了点头后,脸上浮现了凶猛的笑意。他目光锐利地瞪著虚空,以恶毒的口气说道:

  「就算如此,我们的手上也握有证据,不至于让那些家伙完全受不到惩罚。这桩案件关系到商业公会的面子,就算要追到地狱的深渊,也要叫他们偿其罪行。」

  看来这位公会长累积了不少怨气,他释放出的杀气足以让人同情那群惹事生非的家伙。这时,蕾妮以平淡的语气道出更多情报:

  「盗贼公会也已经开始行动了。」

  「哦?连他们都有动作的话,看来那些家伙干下的坏事也不少。」

  「在未经许可、未经注册的状况下做了非常多的坏事。在其地盘里也引发了几起事件。」

  「这样啊,原来如此。」

  公会长听到盗贼公会已经出动的报告后,脸上露出非常愉悦的神色。

  盗贼公会除了让小混混发泄精力以及排除国外来的犯罪组织之外,没有发生大事就不会有所动作,这样的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只要明白这项情报代表的意义,受到损害的一方自然会欢欣鼓舞。

  在哪一国都一样,在大到一定规模的城镇进行大规模买卖时,无论如何都需要与当地的盗贼公会之间保持最低限度的往来。因此在鲁费乌斯里,盗贼公会与商业公会之间也缔结了互不侵犯条约,彼此保持著交情不好不坏的距离感。

  人口一增加,纠纷与犯罪必然随之增加。这些事件无法尽数以合法手段解决,反过来说,有的人也意图采用非法手段,让事情在对自己有利的情况下解决。为了在这些纠纷之下明哲保身,便不能与盗贼公会完全断绝关系。

  所以连在罗连这种大部分人都无法容许地下交易的地方,盗贼公会这种必要之恶的存在,以及各组织与其缔结不可侵犯条约之事,也都是受到默许的。盗贼公会如果得意忘形而胡作非为,也会引发排斥运动;但若非如此,如果没有管理与控制小混混之流的组织,纵使这个国家自称智慧之国,也还是会有许多人感到困扰。

  盗贼公会正是理解这点,才很少有任何动作。

  「应该说真亏那些人在不隶属盗贼公会的情况下做出这些事情,还能至今都平安无事。」

  「那些家伙不隶属任何组织吗?胆子也真大呢。」

  「所以盗贼公会似乎也有一阵子不能轻易出手。」

  「这又是件怪事了……」

  「那些人是在最近才变得招摇,听说之前就是个性比较恶劣的一般巿民。」

  公会长听了蕾妮告知的理由后,隐约能够理解。在这个国家里,那样的情况的确让人难以采取行动。盗贼公会的存在之所以被允许,正是因为他们不会对一般人出手。

  「发生了这次的事件后,那些人已经不算是一般人了,所以可以光明正大地行动。」

  「这样啊。那么,实施犯行的家伙就交给盗贼公会,营私舞弊的料理长与学院的事务局长,就由我这边来彻底地收拾吧。」

  「在这个国家里,光凭自己收集的证据,应该很难定罪。」

  「问题在于数量。由于那块地域的歇业件数多到无法忽视,我在这几年里也独自进行了调查,结果挖出了满坑满谷的证据。等这件事情处理完后,我也预定对商业公会内部进行扫除。」

  「莫非,这次的事件刚好成了契机?」

  「怎么可能啊。我们本来在第一间店被迫歇业之前,就应该拿出解决办法才是;就算拿不出办法,也必须迅速调查完内部并排除蠢货。只在表面上确认了歇业的前因后果而怠于调查,结果就变成了今天这样。无论是坐视损害扩大至此,还是为虎作伥的偏偏就是我们商业公会一事,面对认真作生意的受害者,我们在这两件事情上都没有藉口推托。」

  公会长以严肃的表情提及了遭遇损害的几家饮食店。纵使由于东工房的行动使商业公会得以一扫内部的舞弊与腐败,但至今为止已经有好几家饮食店被迫歇业而难以过活。收集不到证据而无法出手的确是事实,但这无关乎受到损害的一方,尤其是被逼到不得不断绝性命的受害者。

  虽说只限于部分地域,但鲁费乌斯的商业公会在这几年来评价大幅滑落,失去了许多人的信任。好处全落到贪财生意人的手中,做著正当生意的人却被抹上恶评而失去所有一切──商业公会不仅对这样的情况坐视不管,其中的一部分人甚至还助纣为虐,人们会失去信任也是天经地义的。

  若要恢复信用,得做好所花费时间要以十年为单位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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