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史堤连的人民似乎也产生了不安,确实有必要向各位报告。就在我知道的范围内,将事情全盘托出吧。」
艾尔莎讲完这句开场白后,便开始述说起来。她所说的事情就像是在宏从诅咒的残渣中所分析出来的内容上,再多加了些补充。
若只看重点,就是在七百年前有个男人与艾尔莎当时的巫女成了一对恋人。那个男人在自己没有发觉到的情况下,被那时的巴尔多操纵,而成了在艾尔莎之巫女旳血脉里下诅咒的媒介。
当然,艾尔莎立刻察觉此事而解除诅咒,但时机很不恰巧,巴尔多在之后就立刻被收拾掉,且于临死之际以性命为代价,重新对巫女下了强化过的诅咒。
由于以性命代价,这个诅咒虽然没有即效性却十分强大。其棘手之处,在于它巧妙地深入灵魂之中,艾尔莎自是不提,甚至连五大神的其他三柱(查纳斐尔在这时已经不在了)以及智慧之神达姜都未能看穿。诅咒在满足发动条件之前稍稍地储存并浓缩瘴气,还做了手脚让神明无法透过巫女的力量探测到。它于一代一代地增强威力的同时,等待著时机来到。
诅咒同时拥有几种效果,黑暗主宰让库列斯特凯布的矿山化为地下城,便成了第一个效果发动的契机。
已被诅咒花上许多时间缓缓侵蚀身体的巫女,没有余力抵抗新发动的诅咒。另一方面,在情况演变至此时,艾尔莎也依然找不到最初被下的诅咒。之后她好不容易及时解除部分诅咒而救回巫女一命,但巫女从这时开始便一眠不起。
就在为了唤醒巫女而准备进行大规模的解咒仪式时,黑暗主宰的神殿孤立化作战产生了瘴气增加与魔物活性化的效果,死者因此增加所带来的影响吻合了条件,使得两个新的诅咒连续发动。神殿里除了巫女以外的生物被全数杀尽,就是刚才所见尸骸的背后原委。
另外,入口森林之所以变得阴森恐怖以及隧道化为地下城,是都有经过黑暗主宰的强化,但基本上这起事件所发生的瘴气才是主要原因。
而佛雷王以及其心腹都认为巫女已死,其理由则是在于巫女受到诅咒而倒下的情报在传到宫廷之前,有人恶意加以扭曲的缘故。
虽然只从结果来看,并没有相差太多就是了。
「那么,那位巫女现在怎样了?」
「我已经施予封印处理,但就算解除诅咒并唤醒她,她一定也无法胜任巫女的工作了。」
艾尔莎向慎重进行确认的达也,告知在场所有人预测到的最坏情况。
「也对,光是用说的大概无法让各位接受,我就稍微解开封印,请各位以自己的眼睛确认。」
艾尔莎说完,便唤出于此处施予封印的巫女肉体。
被呼唤出来的巫女,其身形极其凄惨。她的皮肤溃烂,手脚细得如同枯树枝,毫无疑问已经到了慢慢等死的地步。
「……这可不是艾莲大姊的程度而已啊……」
「你也没办法吗?」
「我要是能处理的话,艾尔莎神或阿朗温神就能处理了吧,或者请阿尔费米娜神把时间倒转过来。」
「啊~原来如此……」
真琴接受了宏说的话。
诸神若要干涉物质世界,存在著许多制约,但在对巫女所做的行为上,制约就缓和得多。像艾莉丝那样处于物理上的危机时虽然无能为力,但关于这类诅咒与疾病若是能以发动奇迹治好的程度,就算治好巫女也不会有问题。
反过来说,艾尔莎的巫女现在就算发动奇迹也无法治愈。
「你们觉得她看起来几岁?」
「……既然您会问这个问题,就表示她非常年轻对吧。」
「是的,这孩子的年龄是十五岁。在法连的话,今年就成年了。」
「……」
众人以愕然的表情注视著巫女的身姿,她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未满六十岁。
「一个月。在短短的一个月里,她的寿命就几乎被诅咒吞食殆尽了。」
一个月,对于这样的期间想到某件事的春菜等人,不禁将视线移向宏。
宏被行了注目礼后,将头往左右摇动。
「我们的确是绕道绕了很久,但我无法处理这个诅咒,所以就算从库列斯特凯布一直线冲到这里来,结果还是一样。」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如我刚才说的,我要是可以处理,在诅咒一开始发动时,神明早就处理好了。」
艾尔莎点头肯定宏说的话。关于巫女的诅咒,顶多就是触发关键的启动时机会多少有所不同,宏一行人就算不绕去别的地方,结果也不会有太大变化。
这代巫女的命运莫说出生之前,早在七百年前便已决定。
「这样一来,她的血脉就断绝了。由于我的疏失而使她失去青春年华,连寿命也被吞食,实在是不知该向她如何道歉才好。但很遗憾地,我没有对此事叹息、悲伤与哀悼的权限与时间,得尽快将巫女的力量从她身上移转给别人才行。」
「……您真冷淡呢。」
「别看我这样,我也是位神明。纵使自己的疏失是原因之一,但如果一有人死去就哀声叹气的话,就无法尽到职责了。再说为了维持世界的运作,我早已在神罚的名义下好几次杀死没有任何罪过的人们。就算是我的巫女,也没有理由只给她特别待遇。」
淡淡地如此描述的艾尔莎,让本想批评其冷淡态度的真琴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