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达尔篇 第十一话

  「就是这样,也就是所谓的校园种姓制度与史丹佛监狱实验。」

  在大部分的情况下,公立国中的学生都是从该地区的小学直升的,在小学时被霸凌过的学生,进了中学后几乎都会再度遭到霸凌。

  而若被分在校园种姓制度中最底层的阶级,也意味著在该学校就读时几乎没有人权可言。

  对于宏来说,幸运的是他有在『幻想编年史』里当工匠,因此在同一所国中里多少有些男性朋友。虽然也有女性朋友,但先不说游戏内,她们在现实中没有与宏有任何接触,所以这种情况便不算数。

  反过来说,不幸的则是有许多积极强化校园种姓制度的教师,尤其是女性教师特别容易有这种倾向,因而加剧了宏的女性恐惧症与不信任女性的思维。

  人类是种会慢慢习惯周遭环境,并逐渐忘却过去事情的生物。当霸凌日复一日地持续下去时,就算状况变得愈来愈严重,也会认为这只不过是家常便饭。

  最后施加霸凌的人就会变得完全不认为自己在做坏事,忘记对方本来与自己处于同等立场。

  事实上,这类心理分析也曾透过心理学实验——『史丹佛监狱实验』而获得验证。

  「这样一讲,也让我想起了很多事情,有点不太高兴。」真琴说道。

  「想起什么事?」达也问道。

  「像在当时的报纸专栏上,不是会有人说发生霸凌的原因,大部分是出在被霸凌者身上吗?」

  「啊〜是有呢。」

  「就算原因真的出在被霸凌者身上,但一大群人集中攻讦一个人,还把对方逼到无法重新振作,这种现象明明也不是件值得称许的事,但还是有很高的机率跑出一、两个人说『霸凌者没有可议之处,因为错都是错在被霸凌者身上,所以要彻底指导被霸凌者』对吧?」

  「我觉得这个要看事件发展的时期而定,但在某些情况下,就连严重霸凌别人到动用私刑加以杀害的案件里,都会有人说出那样的意见呢。虽然那种做法的案件的赞同者不多就是了。」

  其实这不只限于霸凌,当社会上发生某种事件时,案发原因与问题仅仅出现在其中一方的情况是少之又少的。虽然有比例上的差异,但几乎都是当事人双方各有一些问题,在大部分情况下,就算其中一方再怎么改善,仍旧无法解决问题。

  说到底,若原因与问题真的只出在其中一方,那么只要解决该原因与问题,虽然在当事者间感情上仍会有疙瘩,但整桩事件马上就会平息下来,不至于拖延恶化。

  「总之大概就是这样,托了心理谘询的医生与在《编年史》里复健的福,我总算恢复到至少能去男女同校的学校上课。但关于女人,不管是要我碰还是让我被碰,说真的都让我感到恐惧。」

  宏抚摸著自己的脖子如此说道。

  他过去曾被女生以不像是女生的惊人力道勒喉至差点窒息,因此要是不做好相当的觉悟,只要女性处于自己的手碰得到的范围内,他就无法镇定。在自己主动触碰对方的情况下,也无法克制脑内产生碰到对方的瞬间,对方就会发飙杀害自己的被害妄想,所以光要靠近女性都很困难。

  不知是否因为这个世界也能适用游戏废人的精神力,自从转移到这里后,因为女生靠近自己而产生的心理压力已经减轻很多了。

  然而靠精神力抑止症状似乎也是有限度的,要是宏长时间接触女性或是在接触时对方产生杀气,还是容易让他惊慌失措。至于巧克力,只要没有任何包装,就算不在手碰得到的位置也会引发症状。

  「既然如此,你不要勉强自己去男女同校的学校不就好了吗?」达也问道。

  「以我家状况来说,是同时因为住处与工厂的因素搬家。有个老主顾企业的母公司准备了便宜的土地,与我家人商量搬迁事项。但那块土地划分在工业区,除了以二楼当住家,居住十分不便之外,步行或脚踏车能通学的范围内,也没有任何高中。说到我现在居住地附近的男校,不是住宿制,就是凶神恶煞的流氓学校,再不然就是距离非常地远,不管哪一间都不太适合。」

  「啊〜嗯,的确是这样呢。」

  「春菜同学你也知道吗?」

  「嗯,如果宏同学的家位于可以步行通学到我们高中的范围,那些男校的确都不太适合。若你家工厂是在中央工业用地里,开车也要花一个小时左右才会到最适合的男校,而且那间学校附近应该也不能盖小工厂。」

  宏与春菜聊著只有当地居民才会知道的话题,众人则是以不知该说什么的视线投向他们。

  其他人虽然跟不上话题,但也隐约明白宏无法选择就读男校。至少从住宿制会令他无处可逃这点来看,在宏三年前的状况下是不会这样选择的。

  「所以就是这样,那位老主顾在我家搬家时帮忙做了许多准备,其中也包括学校的事。我现在就读的高中就是对方推荐的,还说那里最能让像我这样的案例安心地上学。结果真的就如老主顾所说,我在许多方面都受到校方的帮助,若是就读不同的学校,我大概又会立刻被逼到不去上学了吧。」

  「……原来如此。」

  真琴听宏说出这一连串的话,想通了许多事情。

  宏明明拥有能把地狱之火衰减到那种地步的精神力,但一和女性扯上关系却动不动就会崩溃,这点实在很不自然。对于既是战斗废人,在数值资料方面又比春菜精通许多的真琴来说,一个人拥有的抵抗值既然高到可以取消高级魔法,却那么容易陷入恐慌,这种现象可不是用一句怪异就能说明的。

  宏很明显不是演戏,自己也觉得他的确恐惧到快要崩溃。但反过来说,既然这么害怕,却还能和春菜一起行动也未免太奇怪了。真琴本来是这么想的,但事实其实很单纯。

  简单地说,就只是宏的女性恐惧症,其实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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