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吐出来了,几位运动社团的女生却架住宏的身体强迫他吞下去。之后还揍了宏几拳,强逼他把剩下的巧克力全部吃掉。
由于宏的样子实在很不寻常,一开始他要吐出来时,几乎所有男学生都出面阻止女生。但宏这种糟蹋情人节巧克力的行为,导致平时对宏不抱持明显攻击态度的女生都联手霸凌他,最终仍无法阻止女学生们强迫宏吃下巧克力。
要是在此时连男生都与宏为敌,别说女性恐惧症了,宏肯定还会得到重度对人恐惧症,一辈子出不了医院。
宏吃下这种东西当然不可能没事,在午休前就引发了标准的食物中毒症状,到保健室把胃袋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在某种意义上还算幸运,却也可以说是不幸。若呕吐的地点不是保健室,就无法将食物中毒的原因锁定于这块放了生肉的巧克力,也不会被当作是一桩事故了。
幸好宏在这天早上睡过头而没有吃早餐,前一天也比平时更早吃完晚餐。也就是说,就结果而言宏有十二小时以上未曾进食,胃袋里几乎是空的,不可能有其他引起食物中毒的原因。
引发在宏身上的食物中毒症状非常严重,除了让他于生死境界徘徊三天三夜外,还因为其他的并发症住院两周。在宏住院时,那些逼迫他吃下巧克力的女学生们还趁著宏的亲人不在时,以赔罪为藉口前来探病,却对宏尽其所能地恶言相向,完全否定其人格与生存权后才回去。而宏的少数几位男性朋友已经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偷偷把过程录下来,并将未经编辑的影片与事件前后经过上传到几个影片分享网站,转眼之间就引起了一场大骚动。
这副欺人太甚的光景传到日本各地后,那群女学生们便受到许多人怨恨,结果造成宏国中里的情侣一对对分手。那些女学生后来恼羞成怒,意图谋杀宏而未遂,被视为现行犯遭到逮捕。
在发生这件事之前,就已经有好几位女生因为这场骚动前来咒骂宏(在一开始探病事件的隔天,院方虽然谢绝会客,但还是有好几名学生谎称自己来探视其他病患,硬是侵入病房),宏因此得到重度的女性恐惧症,住在加护病房约两个月,二十四小时透过VR系统接受特殊治疗。
之后宏又持续接受特殊心理谘询半年左右,等到能够以※保健室通学的方式去学校时,已经是过完暑假好一段时间了,而且一周还只能去一、两天。(译注:被霸凌或者有其他身心障碍的学生,不去教室而到保健室自习的通学方式。)
最后在寒假时,宏的家里搬到了现在居住的地区,宏在该区国中,除了毕业典礼外都没有到教室上课,国三时的合计上学天数也只有两周左右。
「话说回来,没有找到犯人是怎么回事?」达也问道。
「很简单,就是找不到是谁把巧克力放在我桌子里的。」
「啥?」
「很遗憾地,不管再怎么分析监视器里的影像,在同班同学里都找不到放了巧克力的人。」
关于是谁把成为事件开端的人情巧克力放在宏的桌子里,同班同学肯定都是清白的。同班同学以外的人,虽然还有三个人有嫌疑,但其中两人根本没有做巧克力,而且离他们家最后购买绞肉的时间至少有一个月以上,从肉的腐败情形来看,无论怎么算时间都不吻合,不得不判断犯人是他们的可能性很低。就算想要调查剩下的一人,那个人却在事件的隔天,全家一起离开了日本,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调查也因此中断。其出国理由为父亲遭降职,忽然被调至国外,原因背景也没有什么不自然之处,再加上嫌犯的年龄适用于事件发生当时的少年法,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很难叫人回来,所以这项调查直到现在依然处于中断状态。
「哎,就是因为这样,我怕巧克力怕得要命。我本来是还算喜欢吃巧克力的,但自从那天之后,光是闻到味道都没办法……」
「也难怪会如此了……」达也说道。
「莫非久久吃一次猪肉或牛肉的绞肉料理的时候,你会有点抗拒就是因为……」
「嗯,就是这么回事啰。不过不知该说是幸还是不幸,当时因为肉放在巧克力里,吃不太出肉味,所以对绞肉不会像巧克力那样会出现明显抗拒反应,虽然偶尔回想起来还是会有点害怕就是了。」
宏虽然浑身无力地如此笑道,但春菜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话说回来。」真琴说道。
「嗯?」
「你看起来不像是会让女生讨厌到那种地步的人啊……」
「只是听你说而已,就让人感受到那些女生抱持的恶意与行动力带来的恐怖呢。」春菜接著说。
「师父是有些地方怪怪的,但我不明白他被讨厌成那样的原因。」
「的确是呢,阿宏,你是不是做了什么遭人怨恨的事?」
「啊〜你们可千万别小看国中女生呀,她们对待土里土气的男生可是丝毫不留情面的。」
春菜不知是否因为宏的话而回想起一些事情,她露出苦涩的表情点头同意。澪的心里好像也有了个头绪,嘴里呢喃著「我投师父一票」。
在国中时期无关乎男女,评价他人的基准多半著重外表与气质,人格等特质反而不怎么被重视。顺道一提,宏到了高中后,在女生之间的评价虽不至于像国中那么严重,但仍然很低。
若要再补充一些,就是国中时期的宏也没有什么人格魅力,足以弥补土里土气的缺点。当时的他不但很胆小,又是个爱哭鬼,遇到一点事情就会立刻哭出来,总是惹得周遭的人看了就烦躁地想揍他。
当然也不是说这样就可以揍人,再说真的打了反倒会让他变得更爱哭,进而陷入恶性循环。
「而且我当时有很严重的鼻炎,老是会从鼻子发出声音而被别人嫌脏,从小学起就因为这样被霸凌。我的性格不算开朗,又缺乏运动神经与体力,就更让情况雪上加霜了。」
「原来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