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这个世界上,只是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问大家『这是谁的?』,就算旁边有很多目击者作证,还是有许多女人会把别人当成小偷,大呼小叫的。」
「没有这种人啦。」
「我就遇过了六次。」
「什么!?」
「明明大家都看到我把东西捡起来,仍然栽赃我,或是企图栽赃而未遂。光是这样的状况,我就遇过六次。而且始作俑者都是女生。」
国中的时候遇到五次,高中的时候过过一次。
结果,现在就算有东西掉到宏的脚边,除非他知道周围的人不会把他当小偷看待,否则绝对不会捡起来。
没想到我已经特地从关西搬到这里来了,还是跟国中时一样,碰到有人想栽赃我是小偷的事——看到宏苦着一张脸这么说,春菜不知该怎么回应他。
宏就读国中一年级的时候,由于已经发生过两次类似的事件,所以就算有东西掉到他的脚边,宏也会装作没看见。但因为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导师鼓励,宏只好皱着脸勉为其难捡了起来,却因此第三次被栽赃。虽然不知道那位导师是否跟同学是一伙的,或是打从心底认定宏就是犯人;可是她明明目睹事情的经过,却逼问宏为什么要偷东西。这对宏来说是个十分痛苦的回忆。
之后,宏又被另一个四十多岁的女老师冠上莫须有的罪名,这一连串的打击,让宏对女性彻底失去了信心。
接着,国二情人节所发生的事件,让宏足足有半年没去上学。学校还因那起事件受到司法调查。宏恢复上学后,每天都在保健室度过,所以之后的国中生涯没有再卷入其他风波,也撤回了※内申书上注明曾经偷窃的纪录。因此,宏得以和春菜一样依申请进入同一所学校。若非如此,就算他功课再好,恐怕也只能考进三流的流氓高中吧。(译注:日本的学生升上一层级的学校时,由毕业学校提出的表格,里面会注明该学生的诸项资讯,并交由校长盖章。)
进入高中后,也有一名女同学怀疑过宏偷东西,还好与她同一所国中的人指证说她有被害妄想症,会乱编谎言为难别人,才没有让事情往最糟的方向发展。但这仍造成宏差点再次拒绝上学,那是一项宏和学校都不愿回想的往事。
尤其是学校方面,由于校方知道宏就读国中时连导师都这么对待他,甚至做好了为宏闹上法庭的打算。
老实说,还好这次全班同学都很挺宏,加上和国中时期不同,一开始控诉宏的女同学反而成为众矢之的。如果那时有其他人加入攻击宏的行列,不仅宏可能就此和社会脱节,校方应该也会受到致命的打击吧。
还好学校的校风救了他一命,不然他在三年间靠VR系统进行心理复健的成果,恐怕就会因为这件事化为泡影。
现在,宏的心情好不容易渐趋安稳,终于能勉强过正常生活了。
「当初也是逼不得已,才把她们从茧里拉出来。不然,我只想避开多余的风险。」
「……抱歉,真的很抱歉……」
突然听到这种事情之后,虽然春菜很想告诉宏「不要把我和那种家伙混为一谈」,但同时也想为自己身为女生而道歉。春菜很想告诉宏,只有少数人会做出那种事,但宏似乎天生就容易遇到这种性格乖僻的人,因此这么说也不具说服力。
听宏解释了同样的事为什么会发生六次之后,她完全没办法说这是宏不够小心。
由于高中的那起事件没有闹大,所以当时和宏不同班的春菜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而且,对于其他事件,她也只是略知一二,这更让她为了宏只能和身为女生的自己一起行动而感到愧疚。
老实说,出面挺宏的同班同学也不把这当一回事,基本上大家都已经忘了。大概只记得宏捡起东西之前还特地和大家确认一番吧。
由于他们一年级时不同班,之后虽然同班也几乎没有交集,就算不知道这件事也情有可原。毕竟大半原因是因为宏的状况特殊,才会差点引起大骚动,不然每个班级也总会发生几件类似风波。
「就是这样,所以直到她们清醒为止,我绝对不会靠近她们一步。」
「也是啦,仔细想想,一醒来就看到不认识的男人在旁边,不但身上的盔甲被脱下来,衣服也被换掉,这种情况就算引发什么误会也不奇怪。」
「即使跟她说,她全身都是蜘蛛丝,没办法就这么睡在床铺上,对方应该也不会相信吧。」
那三个人所穿的衣物,已经清洗干净,并且经过修理,放在他们的枕头旁边。
可惜的是,凭春菜的手艺没有办法修好那件高级礼服。所以连同盔甲一并交给宏去处理。至于武器和盔甲,虽然没有使用附魔,但宏在修理时仍然花了心思进行诸多调整,虽然外貌看不出有何差异,但部分盔甲的性能几乎改头换面了。
不用说大家也知道,她们替换的衣服也是宏迅速制作出来的。
「我们先喝点茶吧,我再把冒险者协会跟我说的事,还有我调到的货告诉你。」
「嗯,了解。我做了一个像是芋金团、又像是烛烤地瓜泥的东西,你等我一下喔。」
春菜走向厨房,将茶倒入茶壶里。
这个茶壶,是春菜趁着闲暇练习制作道具时做出来的。做出了十几个失败品后,春菜终于完成一个让她满意的东西。
补充说明,由于丢掉失败品会很浪费,所以宏会以链金术让它们恢复为素材。像是几乎要占据整个饭厅的巨大摺叠桌,还有这个家里的家俱,几乎都是春菜的练习作品,经过宏调整后拿来使用的。
老实说,春菜没有打算将所有制造练到顶尖,但为了裁缝衣物,宏会教她各种技能,直到她精通为止。
「我先从协会告诉我的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