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起来……而且,zamuza和sarasa,这不是很相似吗」
(译注:原文中,萨姆沙写作『ザムザ』,念作zamuza,更纱的汉字写作『更纱』念作『さらさ』,即sarasa)
「……诶?难道,刚才那个是笑点?」
「不、不是这样的」
「不过,要说假名是三个字的回文的人物名的话,zamuza和kafuka(卡夫卡)和sarasa都是一样的」
「还有tomato」
(译注:tomato,原文为『トマト』,意为西红柿)
「tomato才不是人名吧」
「才没有那回事。『蒂凡尼的早餐』中就有一个名为沙力·番茄(トマト)的人物出场」
「唔,有点不太记得了呢,虽然我还挺喜欢那个故事的来着」
「还有『长腿叔叔』中出场的约翰·史密斯(スミス)」
「在我看来,约翰·史密斯才不是长腿叔叔。在那个故事中,约翰·史密斯是时间旅行者,而说到时间旅行者的话就是约翰·提托。提托(タイタ)也是三个文字的回文。要说这些人的共通点的话……就是大家都是很有魅力的人吧?根本没有什么能够将笹叶同学与毒虫联系起来的的理由。就算如此,我果然还是觉得笹叶同学就是个纯粹的文学少女呢,而且,我也不觉得萨姆沙是胆怯的家里蹲」
「这只是你搞错了。只要好好读下去的话,就会知道萨姆沙并没有真的变成『虫子』」
「不对,意外地说不定卡夫卡就是包含了这种意思下笔的呢。而且,我读了卡夫卡的变形计之后想的是……
虽然笹叶同学刚才说萨姆沙已经死了,但是在我读来,其中一句话都没写到萨姆沙已经死了呢」
「诶?」
「……唔说不定也跟翻译的方法有关就是了,我读到的是,变得又黑又硬,无法动弹……这样」
「但、但是那结局不就是……」
「呐,笹叶同学」
「……」
「说到"毒虫"的话,你会想到什么样的昆虫?」
「唔,有着硬硬甲壳的甲虫之类的生物吧。我所读的书的封面上就画着那样的插画」
「嗯,那个大概就是正解吧。不过我第一次听到『毒虫』这个词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是毛毛虫的形象。因此我脑中一直都想像着一个像是毛毛虫、青虫一样的生物。虽然也有译本有好好地译成『毒虫』,但是我读的译本就只写着是毒虫,因此我读到最后都还觉得那就是毛毛虫。这样的话,在故事的最后,变得又黑又硬,不再动弹就不是代表着死亡的形象」
「——啊」
「没错,是蛹。『ささば(笹叶)』和『さなぎ(蛹)』很像吧」
「不,那根本就不像吧……难道,这是该笑的地方?」
「如果你笑了的话就帮大忙了……不是,也不是在逼你笑,现在再笑只会更伤及我的心而已……
总而言之,这种小事就别在意了。带刺的毒虫将自己包在壳中,关在蛹里,之后只要稍微……再稍微努力一下,就能够成蝶了吧。
变形计这个故事以萨姆沙的死为终结也未免过于令人窒息了。如果能够任凭想象地将其续写下去的话,不久后萨姆沙变形为一只漂亮的蝴蝶在广阔的空中旅游作为结尾怎么样。也就是说,笹叶同学也能化蛹成蝶,自由舒展翅膀不是吗」
「我这样的人化蝶?真的能行吗?」
「化蝶之后,飞,还是不飞,那也是问题呢」
「竹久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时不时就会像个笨蛋一样说些浪漫的话呢」
笹叶同学直到此时,才展现了今天的第一抹笑容。
大概从夏天那件事以来,她整个暑假都没怎么与人接触,独自持续积攒着负面感情吧。僵硬偏执的思考钝化了她前来上学的勇气。现在回想起来,暑假期间我应该更多注意笹叶同学的事并持续和她保持联络才对。
像今天这样聊些傻话能让笹叶同学变得积极一些的话就好了。并不是因为辛苦而变得消沉,而是因为消沉才会变得辛苦。我最近才学到,只要笑出来就能收获到与之对等的快乐。
那么,肚子也基本饱了,我站起身前往收银台。毕竟是我强行邀请笹叶同学前来的,所以我付了两人份的价钱。当然,笹叶同学也有试图阻止,但我拿出男子气概拒绝了。
站在收银台前与我正面面对的福间学姐真的好娇小。虽然也有这是工作这一原因,但是看到她用天真烂漫的笑容面对年下的我们的那副姿态还是不由得令人感到些许的心跳加速。
「那个……」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刚才从书店里买的轻小说从包里取出来。
还没等到我将它递出去,她在看清那本轻小说的标题后,露出了些许困扰的表情。
「不好意思……我并不是那本书的作者。经常被这么误会呢……」
我还什么都没说,她就知道我打算找她要签名了。肯定是因为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吧。说不定我们有点给人家造成困扰了。
当然,也可能福间学姐的『我不是作者』是在说谎。但是,她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能在此之上进行深究。至少我是没办法让她签名了,乍看之下似乎很简单的任务并没发这么简单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