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非常喜欢你……
即使只有一点点也好,想要和你共度更多的时间……这种话终究不可能说出口。实际上『没有必要为我做到那种程度』这句话中的潜台词不正是『我想与你清楚的划开界限』吗。
我除了在下车前对她说「下次再见」之外,什么也做不到。
从这一天起每一天我都像一年前那时一样,怀着相同的目的每天早早起床,乘上过早的这班电车前往学校度过晨读时间。我和那时相比似乎毫无成长。
走出电车后,每当低着头走在这个时间几乎没有学生经过的上坡路时,我都会一边想着「说真的……我究竟在干什么啊……」一边嘟囔。
至今仍满心留恋的我实在是太难堪了。
回想起来,与她相遇差不多是在一年多以前……刚刚升上初中三年级的四月,发生在放学后的故事。
「——晴朗——无风,嗯,没有更好的天气了!小优,今天放学后陪陪我吧?反正你也不去参加社团活动嘛。」
「说那些人是在做社团活动……也太失礼了,他们只不过是在随波逐流,相信不用考虑太多,只需要挥洒汗水这件事本身就是青春而已。即使是我也不例外,我是货真价实的足球部一员哦。」
「你这不是完全不去参加社团活动吗!」
正在对我进行恰到好处吐槽的是我的朋友鸠山遥斗,通常我叫他『噗噗』。噗噗平时给人一种不爱说话的内向印象,能跟他算得上朋友的除了我几乎就没有了。他个子算是比较高,比较中性的容貌如果好好打扮的话其实还挺不错的,但在女性同学中却没什么人气。对大多数活动都敬而远之,是那种只把精力放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的类型。他对自己没什么女人缘这件事不怎么在乎,说不定他是『三次元的女生我才不感兴趣』那一类。至少如果他把自己那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好好整理一下,看起来都会清爽很多。
虽然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但噗噗其实是个御宅族。这样的他今天对我提议说,放学后让我陪他去楼顶阳台上放纸飞机。
这个到底有什么好玩的?就算我问他也没什么意义。有时候周围的所有人都跟不上他的思维方式,可能正因如此周围的人才都逐渐疏远了他。至于我,和他呆在一起的时候反而不会感到无聊。就算和非御宅族的那些人混在一起,那群人也不过是一个个都穿着类似的服装做着类似的事情然后一起莫名其妙的为之开心而已。虚与委蛇也算得上是自我主张吗,但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嘲笑那些人。
噗噗和那些人不一样,他时常突然为了一些异想天开的想法而付诸行动。初中二年级的时候他甚至认真的在考虑要不要做一台时间机器。这样的噗噗说要去楼顶上放纸飞机的话,或许真的会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发生。
屋顶,眼前摆满了事先准备好的印着文章的纸捆。当时的我还几乎不怎么读书,所以也仅仅是能看出来那是某个文库本上撕下来的纸页而已。每一页都从书脊上剪下,已经完全没有了“书”的形状。
「噗噗,虽然应该没有这个必要,但让我先问一下,你该不会上传了盗版书籍吧?」
我听说上传盗版书时,为了让纸面更便于扫描仪扫描,会把书页全都从书脊上拆下来。
「怎么可能做那种事。何况那是处理漫画的方法,小说的话有更简单的方式,毕竟不需要图画只要留下文字就好。」
「你做过吗?违法的哦」
「做你个头啊。」
「那就好」
噗噗一屁股坐在楼顶的地板上,每折好一架纸飞机就把它飞出去,一边念叨着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一边鼓捣着手机上的计算器不知道在算些什么……看来今天他是得不到什么结果了,一旁看腻的我就悠闲地从楼顶上望向操场。
在那里我所属的足球部(我是幽灵部员)正在练习。足球部的队长片冈同学正在扯开嗓子喊些什么,声音洪亮到连这边屋顶上都能听见。
「受不了他……真是个热血沸腾的人……」我自言自语。
在升入初三之后我逐渐不再在社团里露面了,虽然说可以作为非正式选手继续参与活动,但我终究不是特别热衷于足球这样的集体竞技类项目。
我绝对算不上运动白痴,像跑跑跳跳之类的不如说反而还算擅长。如果是娱乐项目的话,像是滑冰和滑雪之类的我甚至对自己的水平有相当程度的自信。但不知为什么,很擅长看别人脸色行事的我却玩不好集体竞技类的项目,或许是因为太在意别人了吧。在踢球时,我能做到理解队友的意图,在正确的位置接到传球,或是猜到对手的行动后夺取球权这些事。问题在于在这之后,我非常害怕自己为了出风头做出花哨动作却被对方抢走球权,会觉得非常对不起队友们。要说我能做什么,总而言之就是先把球传给随便一个队友。把足球,或者说把责任越早越好推给别人去承担。我的这种做法在并不算特别厉害的初中足球队里勉强能做到无功无过,但却在一场非常重要的比赛里,我犯下了非常丢脸的失误。
比赛时间所剩无几,比分是2—2平。接近对手球门的我面前传来了绝佳的一球,如果我抓住机会打进这一球就会成为球队的英雄。但是正前方猛地扑过来两名对方的防守球员,我一下子进退两难。
这时我采取的行动是……全力的踢空了。不,更准确来说是故意让球从我身边漏了过去。我用余光看见从后方跟进的片冈同学的身影,于是我把一决胜负的机会交给了他,用尽全力让球穿了过去,自己则在空中转了半圈后后背朝下摔到地上。对手的两名防守队员因为害怕撞到我而散开,这是在犯规边缘游走的危险动作,但是无论如何都想要赢下比赛的我没有任何犹豫。在我拼命让摔倒后有些呼吸困难的身体振作起来时,片冈同学成为了英雄。我那难堪的失误动作则成了大家赛后冷嘲热讽的谈资。
并不只是想让大家知道那是假动作,而是我强烈意识到自己和片冈同学有着非常巨大的格差,不知不觉间开始觉得继续踢球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闲着的我为了打发无聊也随手折了一架纸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