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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凝视着她的眼睛。
她眼中摇曳的不安，是对什么感到不安呢？是害怕输，还是害怕我呢？
我轻轻触碰她的指尖。
她吓了一跳，想把手缩回去，但我紧紧握住她的手。
虽然她表现出抗拒，但没有硬是甩开。她果然只是在说谎，说讨厌我。用这种态度说讨厌我，太勉强了。明明只要不移开视线，马上就能知道。
我太执着于小时候的失败和中学时的事了。
得反省才行。
「放开我」
「不要」
「若叶」
「你得自己甩开我才行。因为我这个人，不会乖乖听梅园说的话」
「……我不想听若叶的命令」
「那我就一直这样」
我向小牧要求什么时，她总是说不想听我说的话，或是不听我的命令，每次都一样。
我觉得她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想一直这样下去，但因为无法坦率地说出口，所以才会这么说。
至少我想碰触小牧。从她的反应来看，她一定也和我有同样的心情。话虽如此，我们也不是所有想法都相同就是了。
「……若叶」
她以为只要叫我的名字，我就会听她的话吗？
又或者，这可能是她委婉的撒娇方式。不说出想做的事，只是叫名字，让对方做些什么。如果这是她笨拙的撒娇方式，我觉得很可爱。
她到底有多喜欢我，又有多讨厌我，让她做出所有行动的感情是什么？要读出这一点，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
「电车差不多要来了」
电车的声音越来越近。
在这期间，小牧一直表现出抵抗的样子，但最后还是放弃了，放松了力气。如果她认真抵抗，凭我的力气根本拿她没辙。但现在，小牧静静地接受了我。这或许就是一切也说不定。
她可能只是想要接受的理由，才会表现出抵抗的样子。
比起什么都不做就接受，这样更能表现出无奈接受的感觉。虽然我不懂她为什么想表现出这种感觉就是了。
电车逐渐减速，车门打开了。
最先走出电车的，是穿着陌生制服的高中生。虽然在这里赢了反而会让我困扰，但看来还是我输了。
我立刻放开了手。
小牧的视线刺在我的手上。她还想继续牵着吗？只要她开口，要牵多久都可以啊。不过毕竟是小牧，所以也不会说的吧。
「……是我输了啊」
「……你有打算赢吗？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决胜负？」
「因为今天早上的星座占卜是第一名。顺带一提，梅园是最后一名」
「……你是傻了吗」
这是骗人的。今天从早上开始就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时间看星座占卜。但如果不准备个理由，感觉她会逃走。
表面工夫可是很重要的。
如果我在这里老实地说「我想输给小牧」，感觉就无法再接近她的心了。毕竟小牧总是会立刻说「够了」，结束和我的对话。
无法坦率地说出自己的心情这点，小牧和我是一样的。
「所以？」
「什么所以？」
「不，我可是输了啊，你快做点什么吧」
如果输了胜负，就要把我的重要事物一件一件献给小牧。
我们现在的关系，就是从这样的契约开始的。既然赢了比赛，小牧就有义务夺走我的重要事物。因为是小牧自己提出的，所以不能没夺走任何重要事物就这么结束。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小牧。
「那是什么态度？若叶，你太嚣张了」
小牧摆出这种态度的时候，通常都是要接吻。
这应该是她和我决定不再逃避彼此之后的第一次接吻。这样一来，应该就能多少理解她的心情了。
小牧用手扶着我的下巴。
指尖传来微微的颤抖。
和之前感觉到的指尖颤抖不同。感觉像是被老师点到名回答问题时的颤抖。粉笔在颤抖，没办法好好在黑板上写字的那种感觉。
事到如今，只是接个吻而已，她还会紧张吗？
她的心境究竟产生了什么变化？不，小牧也感觉到我的意识产生了变化，所以才会紧张吗？
既然如此，我也只能装作一如往常的样子。
我皱起眉头，表示自己不想接吻。她的指尖因此稍微停止颤抖。不过，当她把脸凑过来，和我对上眼的瞬间，她瞪大了眼睛，彷佛看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
她的膝盖抖了一下，罐子从膝盖上掉下来。
罐子和地面碰撞，发出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