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种会给胸口带来刺激,所以我才讨厌的。我并没有想说硬是让她从包上感受到夏天后,就能够有什么改变,是没有这么想的才对。
「那就算了。我也要去刷个牙」
「等等。在这之前,还有要做的事」
她抓住我的左手。
包从手上滑落,夏天的味道也连同消散。小牧就这么用双手缓缓将我的左手捧起,靠向自己的嘴。
这种场景,感觉好像在哪里看过。感觉就像是要做什么誓约的吻或是戴上戒指之类的行为。但我也知道这绝非是会在手背上落下吻,或是戴上充满爱意的戒指。
所以我对于下个瞬间传来的是被侵蚀般的疼痛这点,也没感到惊讶。牙齿咬住手指的触感,这就是第二次了。是不到会出血的程度,所以反倒有种像狗在和饲主玩闹时的力道似的。但那是即使经过一天,也会残留痕迹的程度般的疼痛与强力。
在左手的无名指留下痕迹的行为,到底是有着怎样的意义呢?
她是说过这是为了不让我能够外出,但应该还有别种方法才对。就算这么做,只要我将左手藏起来的话,照样能够外出啊。
或者说这有着别种意图也说不定。别种意图,那会是?
「梅园你啊,⋯⋯将来有想被怎样的对象求婚吗?」
我向一边变换角度,一边咬着手指的小牧问道。这感觉就像是将沾有巧克力的饼干,只吃掉巧克力部分似的。
稍微有点奇怪。
「没有。我对求婚和结婚之类的没兴趣,一生都没有想要的意思」
可以不要一边含着我的手指,一边说话吗,很痒的。
「梅园你是会说要和工作结婚的类型?」
「不会说。就和你说我对结婚什么的没兴趣了」
「小时候你就没有憧憬过?在夜景很漂亮的餐厅求婚!或是幸福的结婚生活!⋯⋯之类的」
「倒没有。我才不是会为那种东西憧憬的小孩子」
都说是小时候了,不是小孩子还得了啊。
小牧从以前就有着让人不觉得是孩子般的能力,但内心应该与年龄相符才对。我是不知道小牧自身又是怎么想的就是了。
「⋯⋯若叶你有啊」
「那是,我还是会为那些为之心动的年轻少女啊」
「哼—嗯。具体来说是怎样的」
无名指感觉比刚才更疼痛似的。还不至于到无法忍耐的地步就是了。
感觉疼痛会渗透进记忆之中,化为无法抹灭的污渍似的。无论怎么擦、怎么洗,都无法弄掉般的污渍,会随着将来我被求婚时,发挥出其真正的价值也说不定。在戒指下方残留着与小牧的记忆,将我的幸福给破坏掉,这样的?真要是那样,可真是讨厌,但肯定忘记今天这件事的那天,是不会到来的吧。这么一想,就让胸口感到阵阵刺痛。
「问我是怎么的,就如我刚刚说的那种感觉啊。在夜景很漂亮的餐厅那样的⋯⋯」
我的记忆与感情根本不可信。大概在一年前的话,我还能发自内心说出同样的话来,但现在我只能追溯着过去的自己,将会感到憧憬的求婚给说出口而已。
像个孩子般对于求婚及结婚之类的事情,我应该有确实感到憧憬着才对。
不知是从何开始的,不,再度与小牧扯上关系前,我自己都没能发觉变得像现在这样,渐渐对于那份憧憬感到淡薄了。因此我已经无法靠想像就感到心跳不已,也做不到了。
「也太少女心了」
「有什么不好,我就是少女啊」
「我当然也是,但我可没那么羞耻的憧憬」
「这—样哦。那可真是太好了呢」
阵阵的刺痛不仅是左手的无名指,在内心,平时无法看见、感觉不到的场所也是如此。
这全都是小牧的错。若是没有小牧的话、没有再次相遇的话,我肯定能更加⋯⋯。
更加什么呢?
「真是可惜呢」
「⋯⋯什么」
「你无法用干净的手指戴上戒指了」
如此说着,她终于将我的手指解放了。
被弄湿的手指留下了她明显的齿痕。绕着手指一圈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戒指似的。
确实,这已经不干净了。即使这个痕迹消失了,也会在我的心中永远残留下去。比起银色的圆环更加赤红、淡薄,是个没有实体的幻影。我得要一直持续感受下去。
阵阵刺痛,转来转去。
「在往后的日子,若叶你就算被谁给求婚了,迎来结婚十周年或是二十周年,买了新的戒指,最初如此碰触着若叶的也是我」
四只手指与四只手指重叠。就像是现在要护送我似的,想当然小牧才不会做这种事情。
一想到总有一天我和谁结婚了,即使和那个人举办结婚仪式,最后的最后,我还是会想起小牧的脸,这就感觉很讨厌。
真是最糟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