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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朱音小学篇 第二话

 「抹了」

  涌汰会在太阳下大量运动,因此母亲在这方面总会很唠叨。

  穿上西装打好领带的父亲已经做好了去公司上班的准备,目光也从电视上移开,整个身体转向涌汰说

  「好,那就出发吧」

  「嗯」

  「星期六你又没好好沉下来训练,这个星期一定要打起精神来」

  「……行」

  涌汰答道。父亲回了句「很好」,神采奕奕地一笑。皮肤黝黑剃着短发的父亲在周末会指导小学生打棒球,涌汰也是那支球队的一员。

  「……是在学校遇到什么事了?」

  「可能吧。但毕竟小学六年级,事肯定很多吧」

  「……」

  涌汰听着父母在背后议论,走向玄关,穿上鞋子。

  面积实在不大的玄关里摆了唯一的一件盆栽。那盆树很细,但比涌汰还高,在这个家里的资格比涌汰还老。

  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树,一家人也没有热心地照料它,平时对它都很随便,但它对父亲非常重要。

  准确说,重要的并不是树,而是那些土。

  这个花盆里装着父亲年时参加高中棒球决赛时,用口袋从球场上揣回来的土。

  「爸爸要是死了,就把这些土埋进棺材里」

  父亲非常珍惜它,不知多少次开玩笑地这样说过、

  「哦,对了,你参加决赛时带回来的土也一起埋进来吧。干脆带点美国大联盟体育馆的土才好」

  在讲那个笑话时,父亲肯定还会笑着说上这样一句话。总之父亲就是酷爱棒球,棒球就是他的人生。涌汰也完完全全继承了他的血脉。

  涌汰喜欢棒球。

  不只是喜欢,他还梦想着成为厉害的选手,加入强队,进入棒球强校,有朝一日成为职业选手。

  「就由你来替爸爸实现梦想吧」

  涌汰也想实现父亲的心愿。

  为了那个梦想,涌汰一直在努力练习棒球,从不怀疑奋勇拼搏的自己。

  但是。

  但是现在。

  唯独现在,他办不到了。

  上周,还有上上周,他想要让身体稍微喘口气。

  他虽然没能跟父亲说明原因,但在心中满怀歉意,征求不可能得到理解的宽容。

  「——要装作坚强洒脱若无其事,对我来说果然还是太难了」

  涌汰能吐苦水的唯一地方,就是星期一早上学校玄关大厅平时那个角落。涌汰面容严肃地向『委员』同伴们这样说道。

  每周『委员活动』结束后的星期一,『委员』们必定会在这里集合,正式进行交流。春人牺牲了,以至于成员中就只剩下涌汰一个男生,让他在这种情况下有些尴尬。

  「我还是完全无法接受,不论如何都会去回忆,去想」

  涌汰在那里一开口就吐露出这个周末的想法。

  「那时候我努力试图让自己接受……可之后不论我做什么都不经意地就会去想越智君变成了那个样子。打棒球的时候也是,睡觉的时候也是,包括吃饭也是……我一直在想,越智君都变成了那个样子,可我在做什么?我现在手能动脚能走,能呼吸,可越智君都不行了。我觉得现在活着的自己就像是假的一样……好难受」

  涌汰吐露心声。大家听了他的丧气话,没有人笑话他,反倒像去确认自己手脚的感觉一样,看了看摸了摸动了动。

  涌汰的感觉,似乎传染给了所有人。

  不管怎么说,在场所有人不是局外人。她们很容易理解那种感觉,所以它会传染。

  在出小孩子们来往穿梭的大厅稍远处的这个角落里,是低声交谈的声音,以及沉重的气氛。

  虽然一阵沉默降临,但此时打破沉默的依旧是身为队长的华菜。

  「嗯,你的心里,我明白」

  华菜对涌汰说的话感同身受般难过地垂下了眉梢,说道。

  「我觉得这是负罪感。是当要好的朋友或是重要的人受苦或是遇难后产生的情结。我明白」

  「……啊」

  「志场君,你之所以会这样钻牛角尖,正是因为你对朋友感情很深。但是,您并不需要觉得自己有罪。因为,你没有任何责任」

  华菜以同情的态度安抚涌汰。但涌汰心想,华菜说的他都懂,也明白华菜在安慰他,可难过的感受并没有因此冲淡。就算告诉他自己没有责任,就算他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也没有责任,那种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当他心中千头万绪之时,华菜忽然开口了

  「嗯……」

  她面露难色,交抱胳膊,轻轻点头。

  「……?」

  「唔,我想想,我想想……这种情况有个名字……」

  涌汰不明就里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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