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不过——
二人这样的状况,却出乎意料的安宁。
第二十二轮、第二十三轮、第二十四轮、第二十五轮……启一直在描绘着『无名不思议』,菊也在提供协助。每当画有进展便去观察描绘对象,那时便用『狐之窗』进行辅助,同时为启放风。
作为『委员』工作的生活如此周而复始中,维持着某种稳定。
尽管这样的稳定已属于一种征兆,体现出状况毫无疑问正在一点一点持续恶化,但菊在这样的生活中感受到了某种安宁,以及类似于充实的感觉。
现在的菊不再是无法派上任何用场,只能受别人保护的弱者。
她已经帮上忙了。她的作用和能力得到了认可,被启所需要。
因此在她心里,喜悦胜过了恐惧和悲伤。
去年以来的经历让她已经不再抱有幻想,能够坦然直面恐惧与悲剧。她知道那些一定不可避免,所以不如让这个过程开心点。
她要帮助启。
然后和启一起,向『放学后』点颜色瞧瞧。
好歹要替冤死枉死的大伙,替惺,也替终有一天将随他们而去的自己,向『放学后』报一箭之仇。不,到底能不能报仇也不重要,菊就想为了启,为了头一个愿意认可自己的他做些什么。
菊确实也想为死去的大家做些什么,但她因为做好了心理准备而且不抱希望,已经不知不觉地麻木了。
启有着誓要对『放学后』这一蛮不讲理的化身报一箭之仇的强烈情感,也拥有实现它的手段。所以,她把自己的生死托付给了他。
菊甘愿如影随形地支持他,从中感受幸福。
她一边支持着随着画作趋于完成而愈发疲惫的启,心里一边想,要是永远能这样维持下去该多好。
画作逐渐完成,而启尽管什么都没说,但肯定正受到作为描绘对象的大量『无名不思议』所威胁,十分衰弱。
终结一定会来临,说不定还会来得很快。
菊支撑着启的行动,想尽可能把启的终结向后拖延,想尽可能让启再多画一天。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菊什么都愿意做。
所以
「……又来?」
「对、对不起」
刚走出去的菊不小心又带上了『日志簿』,在启有些无语的感叹声中连忙返回『打不开的房间』,放下『日志簿』。
同样的错误她已经犯过不知多少遍。原因很简单,当等启画完的这段时间里,她自己也在写的『日志』,所以突然叫她走的时候她一不注意就顺手带了出去。
菊快步返回房间。『太郎同学』诧异地转向刚出门又回来的菊。
「……怎么了?」
菊径直赶了过去,把『日志簿』交给了『太郎同学』。
「这个……」
「哦,又来啊」
『太郎同学』说着跟启一样话,把『日志簿』接了过去,翻开簿子快速翻阅,然后以一副又像是想要告诫又像是感到无奈的愁容讷讷地说道
「拿你们没有一点办法」
『太郎同学』看向菊,菊一语不发,就只是对着『太郎同学』灿烂一笑,把一只食指竖在嘴边,打了个保密的手势。
「哎……」
『太郎同学』叹了口气,不再多说,只使了个眼色催她快走。随手把刚刚接过来的菊的『日志簿』摞在桌上堆的其他『日志簿』上。
刚摞上去的那本『日志簿』和启一样,夹着今年全部七个『无名不思议』的『记录』页,而且全都以记录人身份署上了自己的姓名。
为了尽量能够帮到启。
为了尽量分担扑向启的『无名不思议』。
为了让启,尽可能多画一天。
因为启要让她活下去,而且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
所以,自己肯定迟早要死在其中某个『无名不思议』手里吧。
†
第二十六轮。
第二十七轮。
第二十八轮。
然后第二十九轮『放学后』过去,值得纪念的第三十轮。菊一如既往地被电铃声与广播召唤到了『放学后』。就在这同时,她发觉自己被大量的目光紧紧盯住。
「咦」
抬头一看,那里,是自己负责的『半身灵』所在的教室。
那间教室面朝走廊的窗户被胶带封住,从胶带缝里能看到后排墙壁上贴着一排排小孩子在图画课上相互画的肖像画,来到『放学后』时总是首先映入眼帘。
照理说,现在只要不透过『窗』去看,里面就不会有任何异常。
那间教室本应已经被菊封锁了。
那间教室里的,肖像画——
增殖了。
那些画本来成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