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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菊愣在原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只见刚才突然一痛的小指头尖上有个小伤口,血一点一点从破皮的伤口渗出,顺着手指往下流。
「怎么了?」
班上热心肠的朋友注意到她,一边问一边靠近。
「啊,出血了」
「嗯,那边柜子弄的……」
「撞了还是挂到了?」
朋友十分物语。接着,她手伸向菊,说了句「我来」就从菊的手里拿过菊从口袋里掏出来正要自己来贴的可爱创可贴,麻利地撕开包装把菊的小指包好。
「啊……」
「好,搞定」
「谢、谢谢……」
「堂岛同学,你真是总在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摔倒受伤啊」
朋友说着,诧异地摸了摸柜子。
「尖角毛刺什么都没有,真怪」
「嗯……」
「是怎么受伤的……?」
「……」
菊没有回答,含混不清地笑了笑。之后,朋友回到自己的座位,周围的目光也从菊的身上移开,这时菊双手比成『窗』,用身体遮掩着小心观察柜子那边。
在那里
喀嚓、喀嚓、喀嚓、喀嚓
是露着牙齿的{巨大人嘴}。
装双肩包的一格柜子里满是牙齿和牙龈暴露在外的大嘴。
那些就像街的狗,咔嚓咔嚓,牙齿反反复复不停咬合。
面对昨天都还没有的『那东西』,菊郁闷地叹了口气,走向自己的柜子去放书包。
†
菊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在不停受伤。
她动不动就摔倒跌落,在没有任何危险的地方受莫名其妙的伤,手上脚上总是贴满创可贴。
由于她总爱在完全空无一物的地方摔倒,她父母怀疑她有运动功能有什么障碍,四岁的时候让她做过检查。最后,结果依然是保留怀疑,建议观察。
菊在记事前能看到神奇的东西。
她之所以不小心摔倒,有时是横穿道路的大蛇身体绊到她,有时是碑幼儿园操场正中央有手冒出来手抓住她的脚踝,有时是长着长长指甲手指从家具缝隙里伸出来挠了她,有时是莫名其妙的黑色团块突然从墙里飞出来撞向她。
年幼的菊频繁地看到那类东西,它们有时成为导致她受伤的原因,有时直接伤害到她。因此,菊一直都胆战心惊,觉得自己总是被周围欺负,但还没记事的她又没办法好好解释这些情况。她有时也不得要领地解释过,但父母断定那是幻想,就这样后来菊记事之后,菊也不再能看到那些东西了。
菊一如既往总是摔倒受伤,但记事之前的记忆变得模模糊糊。即便还有依稀残存记忆,她也无法断定那不是幻想。
所以,菊记事之后还是特别容易摔倒受伤,不过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就这样,她在周围人眼里成了个特别笨手笨脚的孩子,连她自己也这么认为。大家骂她残废、饭桶、废物。每当幼儿园做游戏她总会摔倒,跟她一组必输无疑。她搬东西的时候也会摔倒,摔坏东西,受伤,闹出乱子,幼儿园每次做游戏搞活动都会被她搞砸。
因为每次都这样,甚至还怀疑过她是故意的。那种情况接连不断,让菊对自己彻底丧失信心,进而严重到她不敢承担失败的责任也不敢道歉,就只会哭。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笨。
为什么总是搞砸。
每当她在幼儿园搞砸事情,回到家后她总是哭着责问自己直到深夜。
但她五六岁的时候,有次她出远门去参加奶奶的葬礼,在那里遇到了一位据说住的很远的姑妈。就是在那个时候,被那位姑妈搭话成为了契机,让她得知了一切。
「哎呀呀!真可怜」
菊在灵堂里什么都没有的空地上突然绊到摔倒,结果姑妈一惊一乍地赶了过来。
这位姑妈跟其他亲戚一样穿着丧服,没有与众不同的地方,但看起来似乎很喜欢说话,善于交际。
「没事吧」
姑妈扶菊起来。菊被人心疼感到害羞,同时又感到过意不去,另一方面又因为怕生,一起身就要走。这时候姑妈连忙拉住她,对她说了番奇怪的话。
「等等。你知道吗自己刚才为什么摔倒吗?」
「……?」
菊疑惑地脑袋一歪。姑妈看了自己明白过来,点点头,然后放低目光与小小的菊平齐,用给小孩子讲道理的语气,但又用很有特征的快语速对菊说道
「听了可别吓到。你好像很容易被『妖怪』喜欢」
「!?」
虽然提醒不要吓到,但菊当然会大吃一惊。
「姑妈我能看到『妖怪』。你是不是经常摔倒?那是『妖怪』在对你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