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真绚这样说道。
伊露玛理解真绚的意思,但觉得还是应该讲出来。尽管会有一些麻烦,但最后能够依靠的还是爸爸、妈妈、老师这些大人。
她一直认为,应该找大人商量。
她以此为契机与最值得信赖的真绚拉近了关系,但那位像漫画里女主角那样美丽、坚强、崇高、聪明的真绚对于这个意见面露难色,因此伊露玛认为擅自那样去做就是背叛甄选,她在一段时间里也没有找大人商量过『放学后委员』的事。
即便自己身上发生了可疑的现象,她也坚持忍耐下去,没有对任何人说起。
就算害怕,就算不安,只要想到这是和真绚之间的事,便勉勉强强忍了下去。
因为,她想和真绚在一起。
另外她开始略微地觉得,自己和真绚共享着重大的秘密。她偷偷对此感到开心,便没有对他人提过。
然后,{真绚死了},被塞进了血淋淋的袋子里。
伊露玛脑子变得一片空白,就像世界毁灭了一样哭喊起来。
面对惨不忍睹的异常事态,大家都对『红袋子』里的真绚无能为力,无可奈何地在操场上堆了一座空墓。
那是第九轮『委员活动』。
六月初的事情。
†
伊露玛对真绚的死嚎啕大哭,方寸大乱,陷入绝望。
那天她害怕至极地从『放学后』苏醒过来。
然后那天到了快中午的时候,她对自己的妈妈说了。
「……妈妈」
「嗯?什么事?」
「要是我死了,你会怎么想?」
房间里摆着缝纫机,剩下的空间被挂起的大量衣服与布料,以及装扣子、线等物品的分类盒所淹没。妈妈坐在缝纫机前,做着从店里带回来的工作,背对着伊露玛答道。
伊露玛的妈妈是印尼人种,现在和姑姑——也就是爸爸的妹妹一起继承并经营奶奶的裁缝店。妈妈从结婚前很年轻的时候就从事裁缝工作,在工作中与在缝纫机生产商上班的爸爸相识,后来结了婚。
妈妈听到伊露玛的提问,用留有几分印尼腔的日语首先这样说道
「咦?那种话别瞎说,妈妈不喜欢」
妈妈只是有些,但真的讨厌的样子。妈妈踩着缝纫机发出哒哒哒的声音,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表现出不愿继续这个谈这个话题的态度。但是,妈妈就像马上又想到了别的事情,「啊!」的一叫,口吻一变,问道
「啊,对呀!你早上哭是不是因为这个?」
刚才的提问,伊露玛今天早上的样子,还有关于伊露玛幼年时的回忆联系到了一起。
「你小时候总是说『我怕死』,躲在被窝里哭呢。好怀念啊」
妈妈哈哈一笑。这虽然是误解,但气氛也算缓和了。今天早上,下了床的伊露玛就像世界末日一样哭肿了脸,连早饭都没吃两口。妈妈见她的样子感到担心,问了原因,但她什么都不回答,结果妈妈对她的态度生气起来,还小吵了一架。
「都这么大了,还在害怕吗?」
「才不是……」
「没事的啦。你又没生病,不会死的。不要害怕」
「都说不是了!」
之前还吵过架,现在明明没猜却自以为理解,取笑自己,伊露玛对妈妈感到不满。但妈妈的心情好歹好转了,她选择不再多说。
她一开始就是抱着和好的打算。
所以在上一个阶段,伊露玛偷偷观察着妈妈的心情,主动跟妈妈讲了话。
然后,这次和好其实也是为了下一阶段的目的。伊露玛来到这个房间,其实带着一份决心。
{找大人商量}的决心。
这才是她的目的。
她最终还是找到大人商量『放学后委员』的事情。
她终于下了决心。她觉得更早就应该这么做。她很后悔,觉得要是快点这么做,真绚应该就不会遇到{那种事}了。
那种东西,怎么可能光靠小孩子解决。
这是理所当然的。现实并不是漫画。
但是,这种像漫画里一样的事情,要怎样解释才能让大人相信呢?
真绚讲过这样的忧虑。这不是杞人忧天。伊露玛虽然拼了命地找妈妈说了话,但却卡在了这里,没法继续往下讲。妈妈现在心情已经完全好转,总算稍稍转头看向伊露玛,开玩笑似的问她
「那么,是幽灵〈hantu〉出没了?」
「…………!」
妈妈讲到了那个东西。
突然听到妈妈尽管没说对但也八九不离十,伊露玛屏住了呼吸。那是伊露玛很小的时候真正害怕过的东西。
从很久以前开始,她就很胆小。胆小的她,现在被迫面对这样的处境。
她彻底下定了决心。已经忍受不下去了。要对大人说,现在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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