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身着的制服非常像。
启和惺正穿着过去的制服走在学校里。
启两手空空,但惺的手里带着一个小铲子。
那是一把铲头为不锈钢材质的小型尖头铲,带着它行走在学校里显得有些不对劲。这把铲子已经用了很久,上面满是污渍和伤痕,但唯独铲头明显被磨得十分锋利,特别令人印象深刻。
「惺,这是什么玩意!?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会解释,但你要先跟着我走,待在这里很危险」
在屋顶见面的时候,启不由自主地像惺逼问,而惺尴尬地对启这样说道,接着便带着启离开了屋顶。之后,惺就像对这种状态的学校之内无所不知一般走在前面,带着启去往某处。
他们先一直下到一楼,然后又一直沿走廊走。
启一边走一边张望,路上所看到的情况也跟屋顶一样……不,比屋顶还要不对劲。
即便别开现在是大半夜不谈,这里依然灯光昏暗,阴影浓重,而且广播喇叭里源源不绝地漏出就像空气里弥漫着沙子一样的噪音。这一路上只发现了一个亮着灯的教室,但桌子椅子摞得就像诡异的积木一样把窗口堵死,看不到里头的情况。
然后,入口处贴着纸。
『有』
笔记本撕下的纸上写着小孩子的字,基本上与屋顶上见到的一样。
到底什么意思?是『有』什么?这些问题固然在意,但现在的气氛不适合问那些。凝重而紧张得沉默弥漫在二人之间,惺在那之后没有再主动开过口。
脚下这条寂静的走廊之中,除了杂音就只有二人的脚步声。
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之中,启的呼吸有些急促,带着紧张与动摇。他跟着惺,二人一言不发一直走。
同时,紧张剥夺着他的体温。
然而即便身处这种状态下,他还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是因为,他时隔已久地和惺好好说上了话。
启讨厌蛮不讲理。
这一年间,启受到了惺蛮不讲理的对待。如果答案就在这里,就在周围这诡异不合常理的情况当中,这甚至是一种慰藉。
「启」
最后,走在前头的惺像是下定了决心了一样,忽然艰难地开了口。
「我……必须向你道歉」
惺没有回头看启。但是,阔别近乎一年再次听到惺用有些拘谨的独特语气对自己说话,启感到十分怀念,同时简短答道
「……听着呢」
「对不起,突然什么都不解释就疏远了你。我也知道这么做伤害了你」
「嗯」
「是我不对。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一年前,我决定不再和你说话,开始无视你。这是因为,我害怕跟你在一起搞不好会把你也牵连进『这里』」
惺坦诚直言。启对他的解释没做任何表示,反而问了过去
「『这里』是指什么?」
「『放学后』」
这是惺的回答。
字面意思很简单,但绝不仅仅是字面意思。
「……放学后?」
「嗯」
启反问。但惺只做了回应,没有解答。他在走廊转角处止步,头一次转身面对启。他此时的表情就是他开始疏远启之前常常露出的表情,沉着冷静,意志坚定的表情,很符合惺的风格。
然后,惺指向从启的位置看不到的,只有漆黑一片的转角那头,缓缓开口说道
「到了,就是这里」
惺又接着说道
「然后,我要讲的就这么多了。后面的就在这里,跟大家一起听『顾问』讲吧」
「顾问?大家?什么意思?」
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所指的地方是这所学校建筑物中最深的区域。
进一步说,那里也是最古老的区域,是白天都无人问津的地方。
那里是——『打不开的房间』所在的地方。
最老的校舍位在这所校园的边缘地带。它没有在并校整合中拆除,而是被重新利用起来。这里有连廊与住校舍相连,现在是家庭科教室、绘画手工教室等特别教室集中的地方。
这里的一楼尽头拐角过去是一条短短的死胡同,是这里最深最深的地方。那里白天光线都很暗,也不开灯,走廊两侧分别各只有一个房间,一边是备件仓库,对面房间的门上没有任何标识。
那个什么都没写的门后面,就被称为『打不开的房间』。
从扩建和改建中保留下来的偏僻老校舍本来就给人脏兮兮的感觉,那扇门还在最黑暗的地方,就像糊满黑漆尘埃一样脏得特别明显,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虽然门上有个小小的正方形玻璃窗,但里面被布还是纸挡了起来看不见,然后外墙也没有窗户,就连老师们都不知道这个房间里是什么情况,早已成了未知地带。
连职员办公室也没有那里的钥匙,开不了那里开门,结果连老师们也屡屡喊作『打不开的房间』。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这个神秘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