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的衣服也其实是品牌货。而且他能力在同龄男生中鹤立鸡群,言行镇定,学习运动双全,性格开朗品行端正,有口皆碑。
他还拥有领导能力,在男生之中,当然在女生中也是,甚至在老师之中都享有人气与人望。启过去就知道他的家境非常富裕。另外还知道,他戴的眼镜不是用来矫正近视,而是抑制先天的视觉过敏,用的是略戴颜色的偏光镜片。
绪方惺。
启曾经的至交。
二人隔着门口对上了目光。尽管毫无疑问对上了目光,但惺就像没发生过那种事一样,视线顺着扫了过去,把启当空气一样无视掉,沿走廊走了过去。
「……什么意思啊」
启不禁嘟哝。
他们曾是至交,不过是过去时的『曾是』。
启和惺是在二年级的时候认识的。最初并没有什么要素拉进彼此之间的关系,但有次启绘画拿了大奖,就被惺莫名地喜欢上了。
「你真厉害,你有喜欢的画家嘛?」
启现在都记得,惺第一次找自己搭话时说的话。
后来惺在各种事上主动和启扯上关系,二人古怪的那部分性情彼此契合,又经过一些事情之后建立起了算得上至交的关系。
那样的关系持续了大约三年,但刚升上五年级,惺毫无预兆地开始疏远启。启不知道当中原因,但惺不作任何解释单方面地断绝了关系,用这种方式结束关系实在是让启深受打击。启对此无可奈何,尽管每当在学校看到惺时心里就堵得慌,但也只能忍下去、
启很清楚。
自己和惺在对方心中都是唯一的至交。
所以,启很清楚。
惺对周围人所展示的那个品行端正的形象,到底不过是他的一面,他这个人其实不只有那一面。
「唔……」
启心里又开始堵得慌,便把目光略微下移,驱散那些情绪。
他轻轻叹了口气后,放下了还拿在手里的黑板擦,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背上了已经收拾好的沉沉书包。
把刚才擦掉的——黑板上字的事,忘了吧。
启还有不少其他不得不去苦恼的事情。比如说刚才感受到的,那个心里憋闷的感觉。
「……」
启离开了学校,踏上回家的路。
此时此刻
『放学后委员』
他想起了那句话。
不久之后——就在当天晚上入睡之后,他便知道了那几个字的含义。
2
启的家只有他和母亲两个人,住在一个房龄已高的老旧公营小区。他过去住在移动三层楼的大房子里,但在他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父母离异,从家中被赶了出来,后来就一直生活在这里。
现在住的房子很小,跟当时的房子完全不能比,一进大门就是厨房,然后依次是四张半和六张榻榻米大的房间,呈一条直线的细长格局。然后,房子墙也很薄。启住的房间在最里面。母亲晚上很晚才下班回家,在家仅仅是睡上一晚,所以在靠外兼做客厅的四张半榻榻米大的房间打地铺。
启的房间很乱。
铺着榻榻米的房间里部分铺着地毯,有张到处是粘胶痕迹的学习桌,桌上摆着图书馆借来的书。这桌子还是从以前家里带走的为数不多的家具之一。
然后——导致这个房间更加杂乱的东西是,堆在墙边的大量专业绘画用品以及画到一半的画,有油画、水彩画、色粉画、版画。另外,学习桌、柜子、墙上展示着他参加各种绘画比赛获得的奖状、奖章等荣誉。
深夜。夜幕笼罩着这个杂乱的房间。
铺在榻榻米上的被子,一个小孩大的隆起,
睡息,体温,
寂静,电子钟的绿色灯光。
以及——
噶————————
咚————————
突然。
刺耳的学校打铃声响彻房间,启猛地从被窝里跳出来,紧接着在强烈的眩晕之下一头栽在榻榻米上倒了下去。
「………………!?」
启感到自己就像遭声音猛击一般的强烈冲击。那个音量巨大的电铃在房间里突然之间像爆炸一样响起,把窝里睡得好好的启暴力砸醒之后,一边在噶铃噶铃的剧烈噪音中走音,一边捶打启惊醒的意识。
耳朵被轰鸣震蒙,脑子承受剧烈冲击。
耳朵里面和大脑开始作痛,鼓膜以及更深的地方被浓缩的声音扎着,平衡感随着深入骨髓的痛苦发生扭曲,以至于整个人无法马上起身。
「唔……」
启冒着泪花艰难地抬起头,朦胧的眼睛借着朦胧的光看到了闹钟上的数位屏。
十二时十二分十二秒。
在深夜里,在自己的房间里,这个突然响起来的音调失准的声音,毫无疑问就是自己学校电铃的声音。
不应该出现在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