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不清。
「因为我不是政治婚姻,所以都不懂瑟雷丝的心情。心想这是不是搞砸了,想从女性的观点来了解一下,所以就去找索妮雅商量了……。就是那个,女性不是都有理想对象这种东西嘛?她说如果不符合理想,那不喜欢也是没办法的事,首先应该让第三者夹在中间,从慢慢消除隔阂开始。」
「而那个第三者,就是米拉贝儿吗?」
「说因为如果自己身边有比更加年幼的孩子,那气氛也不会那么绷紧了。而且,阿穆尔侯爵也担心佛洛伊德是个内向寡言的孩子,能不能好好说上话。」
内向寡言?我对佛洛伊德大人从来不曾有过那样的印象。因为虽然说不上话题丰富可爱,但他总是带着可爱的微笑和米拉贝儿开心地聊天。
倒不如说,这个词汇对于一直无法融入对话、寡寡不欢的我来说更合适吧……?
「就算说这样,为甚么……」
「作为父亲不懂的事情很多,而平时也不能待在瑟雷丝身边。有甚么事,还是身为女性的索妮雅做得更好。说要是有米拉贝儿在你们身边,就既能探听情况,也能居中打好关系。」
「义母(母亲)大人这么对你说的吗?」
「批准的是我。真的很对不起。」
父亲大人为了我而误判了,而作为女儿的我只是一味忍耐。这可能是疏于沟通的结果吧。过去了的事再责备也没用。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正因为如此,这次为了不再失败,我应该好好谈谈未来才是。
「父亲大人,我们之间的对话还不够充分,所以,接下来我决定明确表达自己的想法。」
「……是啊。」
「我要进军校,所以请你在同意书上签字。」
「……呜。」
我几次闭上想要开口的嘴巴,祈祷般地凝视着愁眉苦脸的父亲,这时旁观的爷爷,用平淡的声调呼叫父亲大人的名字。
「一度失去的信任很难再取回,明明如此,为甚么要再次无视女儿的求助?」
这也许便是决定一击了,父亲大人慢慢地把手伸向桌子,把同意书拉了过去,踌躇了一下,从胸前取出笔。
「我有条件……」
「条件吗?」
「每个月一定要写一封家书。军校发生了甚么事,一定要找卢杰的儿子他们。不要受伤,毕业后马上直接回来。还有,明年的音乐节,请和父亲大人一起参加。」
「……我也要吗?」
「那是当然了。父亲大人和瑟雷丝一起进入会场,将那些口没无遮拦的人彻底击溃……不,施加压力一扫而光!」
看父亲大人怒目圆睁,在同意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我点了点头。而不知何时被卷入进去的爷爷也夸张地耸了耸肩同意了。
接下他紧闭双唇,用颤抖的手递来的同意书,举起给爷爷看。
「太好了呢。我还担心儿子的养育方法错了,正如孙女乞求原谅呢。」
「我不记得自己是被父亲大人带大的。」
「那么的话,我也不是父亲大人养大的,而是爷爷养大的吧?」
即使不是真心也不能说那样的话哦,我代替爷爷反驳道。
「那倒也是。」
「瑟雷丝……」
即使露出如此悲伤的表情,父亲大人你不也对爷爷说出了同样的话嘛。
「爷爷会走上战场,是为了保护国家、百姓和家人。父亲大人有上过战场吗?你知道那有多凄惨吗?请不要再对拼了命战斗的父亲,说甚么不记得被你养育这样的话了。」
警报声响起,建筑物里传来奔跑的声音,明明是深夜,堡垒周围却灯火通明。再过几个小时,伤兵就会被抬进来,卫生班也需要出动了。尼克大佐告诉过我,在他还是新人的时候,在一片呻吟声和叫骂声中拼命地动着手,但看到依然救不回来的同伴,他还是忍不住失声痛哭。
「父亲大人。」
「怎么了,道歉的话就不用啰?」
「瑟雷丝的气质怎么会变得如此军人的了?」
「……我不知道。」
本来笑嘻嘻的爷爷,被父亲大人责备后扭过头闹别扭的样子很可爱。
「话说回来,父亲大人打算在这里待到甚么时候?」
「我是顺便来视察托拉斯的,不过之后还要去其他地方。因为必须在大雪赶过去,所以这里顶多只能待两天左右吧。」
「没甚么东西好视察吧?」
「不,我接到报告,说这几年武器的品质出现了变化,你有甚么头绪吗?」
「我可是在隐居中的哦?」
「你就是再掩饰也没用。趁宰相杀上来之前,请老实说出来吧。他好像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不断地顿脚了。」
「这点儿的就只眼睁只眼闭吧……瑟雷丝蒂亚,不要变成这种爱唠叨的领主喔。」
武器的品质……记得上镇上的时候,路德和阿尔托列特大人谈论过甚么独有的技术如何。既然连宰相大人会要发怒了,肯定又是偷偷做了些甚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