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就变化这么大,太古怪了。
难道瑟雷丝蒂亚对伯爵说了甚么?
「再过几年,他们两个都长大成人了,总不能一直依赖米拉贝儿吧?」
「我无所谓,在义姊(姊姊)大人结婚之前,我都想待在她身边。」
「不,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差不多该离开身边了。」
「义姊(姊姊)大人讨厌我吗?」
「为甚么会这么想了?」
「因为,她甚么都没跟我说就跑到哪里去,我还以为她是讨厌我。」
「不是的。那只是我的判断。」
「那就没办法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小声地答应了。母亲也许以为我很伤心,「老爷……!」这样地责备伯爵。
我又没有悲伤,也没有生气。我早就料到会变成这样。
如果站在瑟雷丝蒂亚的立场上,一定会把嘲笑预言了自己不祥未来的义妹排除掉。先向父亲告状便是惯用的手段。
对,是多年来一直默不作声的瑟雷丝蒂亚太奇怪而已。
「米拉贝儿。」
被冰冷的声音呼叫我的名字,我用不至于做作地颤抖着肩膀,轻轻地抬起头。
「你早知道瑟雷丝会进军校吗?」
完全不明所以的问题。
但在这里,只有我一个明白这问题的意图。
「不,我不知道。」
「……是吗?」
伯爵只露出了一瞬间的安心表情,我确信了。伯爵从瑟雷丝蒂亚那里听说了预言。
在这个既没有魔法也没有特别能力的世界里,没有甚么预言的东西,因为还是半信半疑,所以才偷偷摸摸地试探我吧。
「最后一点,待回到领地后,你们两人的房间会搬到偏屋,而不是主宅。」
「为甚么要到偏屋……」
「看来在宅邸里,有些人不知道自己应该侍奉谁。而且,不仅是宅邸里的人,如果连社交界遇到的贵族也误会了的话,这可不好办吧。」
坐在旁边的母亲肩膀一跳,手自然地伸向项炼。
「还有,到现在为止交给两人的资金,将会由布拉姆来管理。然后,除了公开场合以外,禁止使用洛迪修的姓。」
伯爵不理会哑口无言的母亲和我,结束了谈话。
本以为伯爵的溺爱路线还有挽回的余地,却连期待都没给,就被狠狠切割了。
「你又在看窗外了?」
也许是因为回到自己房间后一直眺望窗外的缘故吧,把戴着的项炼收进盒子里的母亲站到了我旁边。
「你在看甚么……哎呀,那里的不是布拉姆吗?他在干甚么?」
在寒冷的天空中,看到布拉姆和侍从站着说甚么。从侍从的打扮来看,接下来应该要出门办事吧。
「是有甚么好看了?」
没有甚么好看的。被赶出主宅,金钱被管理,如果不能自称洛迪修,那就只是个平民。事事都不如意,气得都说不出话来……!
「我只是在看风景。」
布拉姆从胸前取出一个小东西递给侍从。那多半是一封信。
如果伯爵要寄信的话,应该是明天早上,假如是急事的话,就不会交给侍从,而是由布拉姆本人来送。既然小马车停在大门前,说明不是送到邮局,而是直接送到王都的某幢别邸。
如果寄信人是瑟雷丝蒂亚,那么收信人可能就是佛洛伊德。
我恨死那个随心所欲地过活的反派千金。
「……我不会再怜悯你了。」
我现在所体会到的这份愤怒,总有一天会加倍奉还给瑟雷丝蒂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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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通道上的路德维希向窗外望去,积雪不知何时已经融化,庭院里开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欢乐的时光过得很快,把接下来一成不变的日子映照得更加无聊。
「是啊,不如意事十常八九吧。」
听了从堡垒回来的路德维希和雷纳德的话,作为母亲的王妃无视惯例召开的茶会,其实是为了瑟雷丝蒂亚而举办的。
因为是紧急举办,考虑到从堡垒到王都的距离,她不可能出席得了。即使这么想着,但既然是王妃的邀请……心中抱着莫名的期待。
当天,他一看到邀请的客人名单就禁不住跑了起来。光是想像她那张鼓鼓的脸怄气地发牢骚的样子,就发出了笑声。
可是,实际上来到会场的,只有那些惯常的面孔和一个异类而已。抢走了发给瑟雷丝蒂亚・洛迪修的邀请函,她的义妹厚颜无耻地来到了王城。
有多大的期待,反作用力就有多大,偶尔这样回想起来,却又陷入失落。
「如果瑟雷丝在身边,每一天一定会很愉快吧……」
正因为如此,这既只是自言自语,也是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