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她以外跳了下来的尸体变多了,估计是在那以后,也有不少学生因为课堂而跳楼自杀了吧。
也就是所谓的赢家组。
「……」
米尔琪特无言地,加大了牵着的手的力量。
我向她微笑道。
「没事的哦。」
并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抚摸了她的脑袋。
告诉她,已经把那些并非没事的事给习惯下来了,所以,没事的。
然后我们爬上楼梯,走向教室。
学校中到处都弥漫着死人的臭味,反倒没什么活人的气息。
在外面勉勉强强进行着活动的足球部虽然有数人进行着传球的练习,不过,是用顾问的老师来当球。
在碰巧路过的化学准备室里,人体模型的数量增加了。
顺带一提因为腐烂了,所以没法在上课时使用。
然后,我们来到隔了一个多月没来的,熟悉的教室。
「大伙,好久不见~」
虽然我试着举起手开朗地说着,然而里面并没有活人的身影。
看来在那天以后的返校日的日子里都依然继续着授课,因为大家都死光了。
天花板上设置了几十个挂钩,上面挂着带着圆环的绳子。
不用说,这就是绞刑的舞台。
同班同学的脸都变成了青黑色,眼球像是“细密描写”的那般,要掉下来似的大大凸了出来。[2]
从各个能称作洞的洞中流出的体液和排泄物,把上吊时踢飞的桌子群弄得黏哒哒的一塌糊涂。
大家那即将崩解的遗容看上去都像笑脸一样,恐怕是全员都同时踢翻桌子死去的缘故吧。
一定很开心吧。
因为大家一起同心协力举办的体育祭和文化祭——虽然很麻烦,但最后,终将变成快乐的回忆。
这一定是跟那些活动差不多的事情吧。
如果大家还活着的话,也许到了毕业礼就会齐声说着『那真是一堂快乐的绞首课啊』。
……不对,那样子的毕业礼在初中之后就不会再搞了来着。
「真是震惊。」
米尔琪特说道。
我也「说的是呢。」地点了头。
「即使能够认知到这是何等异常……即使眼见这么多认识的人死亡的光景,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是内心的感性缺失。
因此,我们才会如此狂热地,追求着当双手紧握、彼此拥抱时,那份激动的心情,
「没有人的声音呢。」
「不管是哪里都差不多吧。」
我和米尔琪特,姑且,也去查看了下其他班级的情况。
他们死亡方式的种类非常丰富。
有用刀刃互刺的班级,也有非常拘泥于靠徒手致死的班级。
全员都用手臂插进对方喉咙,围成了一个大圈,换个角度看的话甚至能感受到艺术性。
不过,对我们来说,他们的死法怎么都好——以结论来讲,这所学校里基本上没有活人了。
就算还活着,也尽是要么在尸体之中奄奄一息、要么是除了仰天大笑以外就没有反应的家伙。
放弃了的我们走到外面。
拿顾问的脑袋当球踢着的足球部的其中一人,因越位的处罚而被勒死。
来的时候没有留意到,体育馆和活动室里也是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
「变成这样才发现,我明明是讨厌学习的,但是,意外的,还挺喜欢这所学校的。」
「是这样吗…….」
「啊哈哈,米尔琪特没有感觉吗。」
「但是,我觉得那样比较好,因为越是拥有,失去的时候就会越是痛苦。」
「啊……也许呢。啊哈哈。」
被说中了的我,只能笑着蒙混过去。
然后我们穿过校门,出到外面。
已经,再也不会回到这所学校了吧。
◇◇◇
在那以后,我们以越来越不健康的方式地宅在家里。
当然,沉浸在SANE里面的时间也变得更长。
『学校全灭了啊。』
『一定还有人活着的。』
『只是藏起来了而已。』
即使是这种纯属慰藉的安慰说话,仅仅因为它是正常人之间的对话,就成了我心灵的依靠。
『怎么样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