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呼哈……呼哈……欢迎回来,芙拉姆……嘿,呼哈……哈……」
她额头上渗出汗水,握着锯子的手被血弄脏,看上去非常劳累。
我向她说了点慰劳的话后,就和米尔琪特一起跨过飘出腐臭的垃圾袋,向着客厅走去。
父亲并没有询问我们早退的原因,只是坐在昏暗房间的沙发上,边看着投影出来的电视节目边哈哈大笑。
顺带一提,他在看的是一直只拍摄着美女主播的上吊尸体的节目,由于这样子能让人仔细鉴赏随着腐烂而崩解的肉体的模样,使得这节目似乎在不同年龄层间都很受欢迎。
我说似乎,是因为我对此并不十分了解。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面向成年人的节目吧。
说不定等我到了父亲那样的年纪的话就会明白了,但现在的我完全无法理解到底哪里有趣。
我打开冰箱,取出放在黄色浑浊瓶子旁边的果汁。
把其中一瓶递给了米尔琪特。
「谢谢。」
最近米尔琪特对拿这些东西也不再客气推却了。
嗯,是个好兆头。
能像这样继续习惯我家就好了。
我一边想着这些事情,一边用瓶子里面——正常的运动饮料滋润喉咙。
液体刷地流入,冰冷的触感慢慢地在胃部扩散。
并不只是温度。
大脑也同时得以冷却,让我——虽然只是稍微地——恢复了冷静。
「啊——」
睁开眼睛。
播着的是上吊主播的影像。
以及看着那个「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样一直笑着的父亲。
大概是由于那样子笑了一整天,他的嗓子都已经乾哑了。
母亲在门口那边不停地对尸体剁来剁去,并不断地放进垃圾袋里。
如果不够的话,就会去外面收集尸体来着。
大家,大家,到底怎么了啊——
「芙拉姆同学?」
米尔琪特不安地叫了我的名字。
那份可爱把我急速拉回到现实。
「没事没事,冇问题。」
我挥了挥手,像开玩笑似的如此说道。
啊,是啊。
全部,都是骗人的。
大概我们,都是知道的。
现在只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一点而视若无睹罢了。
◇◇◇
从那以后,暑假期间,我和米尔琪特几乎都没有走出家门。
不对,准确来说,甚至都没有出过房间。
毕竟外面在下着光之雨,房间外面也非常臭,还有一堆虫子涌了出来相当恶心。
但双亲却在其中很普通地继续着生活,纵然我们没有离开房间,他们也没有特别在意。
那两人仅仅,只是在拼命地继续着自己的人生。
别说我了,恐怕连自己伴侣的存在,也已经早就不存在于他们彼此的脑中了。
简而言之,我们是“被拋下了”的。
整个世界,现在正以火箭般的速度在高速飞行。
可能是朝着无法想像之地,或者宇宙,又或者是海沟的远方。
我曾经努力在自己力所能及之地尽可能跟上。
女火竹人目的地是奇怪的方向,但毕竟,在那的是我至今为止所生活着的“日常”,那里有着“朋友”,当然也有着“家人”。
所以产生想要跟上去的愿望,我认为一定是理所当然的事。
然而,用徒步去追赶火箭,当然转眼间就会被拋下;而当距离过于遥远,无论如何都会显现出“差异”,最终会变得再怎么努力也力不能及——到了现在,已经像脱手的气球一般,仅仅只能目送而已。
这样说可能有点抽象吧,要说具体是如何被拋下的话。
从返校日开始大概过了两周左右,对话就已经无法成立了。
并不是说不上话那种程度,而是对方到底在说些什么,已经完全无法理解了。
说早安的话就会回答『讹蝠』,道晚安的话就会应一句『谲壼』。
你看,完全听不懂吧?
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我知道的』
不对,我不知道。
虽然那个身分不明的家伙就是这样子地把“我知道的”强加到我的身上——曾经也有几次几乎被拉扯到那边去,但该怎么说呢,“抗体”?还是说“理性”?总之是那样的东西自动发挥了作用,把我拉了回来。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