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我。
「……妈,妈?」
当我这样叫着后,妈妈的嘴角,似乎突然松了下来。
「芙,拉,姆……」
然后她用微弱的声音,呼叫了我的名字。
那个令人怀念的感觉,那份温柔,那股温暖,让我的感情像要破裂一般。
但是最后,妈妈的身体失去了力量,伸出的手忽地落到了地上,不再动弹。
睁着眼睛,就那样半开着嘴巴看向我的方向,妈妈死掉了。
被我,杀掉了。
「不要啊啊啊啊啊!请放开我,放开我!」
伤痛欲绝的我,听到那个声音后,再次涌起了使命感。
还没有。
还,没有结束。
「呼呜……哈啊啊啊……」
我用颤抖的肺部拼命吸入氧气,把插入母亲身体的菜刀拔了出来。
然后站起来,从背后——向正在袭击着米尔琪特的父亲的脖子,刺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咆哮。
然而,明明是好好地瞄准了的,却不知是否因为菜刀被血弄湿的缘故,刀刃没有扎进去而只是从表面滑过。
因此而察觉到我的存在的爸爸,就那样拿着碎冰锥,放开了米尔琪特,转向了这边。
动作尚算缓慢。
这次为了不要落空,我向胸口捅去。
哐的一声,刀刃削过肋骨,插入体内。
然而爸爸的动作并没有停止。
或许是由于我不知道心脏的准确位置,所以没能确实杀死也说不定。
爸爸把碎冰锥高高挥起。
已经来不及把菜刀拔出来再刺进去了。
我正打算放弃菜刀,拉开距离——
「芙拉姆同学,快点!」
米尔琪特却用双手紧紧抱住爸爸的手,把他的手制住了。
我迅速拔出菜刀,捅了进去。
没有死。
捅进去。
还没死。
捅进去,捅进去,捅进去。
然后,终于,爸爸的眼睛失去焦点——啊,果然又是这样——跟妈妈的时候一样,露出了像在微笑一样的表情……倒了在地上。
如同追随那个一般,我的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
「杀掉了……」
我看着双手,如此嘟哝着。
「那是不得已的。」
米尔琪特握住我的手,安慰着我。
然而,我下了杀手的这个事实到底还是没有改变。
「是我……杀掉了……」
「芙拉姆同学……」
米尔琪特抱住了我。
那股温存,流进了我心灵丧失的部分。
我靠在了她的身上。
现在,已经没有力气自己站着了。
「妈妈,和爸爸,最后,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都变回来了……明明,能找到,变回来的方法……呜,也……说不定,来着……!」
「不是的。他们,一定是很开心的。因为目送自己临终的,是最爱的女儿啊!」
「可是!我……明明不想的……再怎么不得已也好……亲手,杀掉自己双亲什么的……杀死最喜欢的妈妈和爸爸什么的,绝对,绝对不想的啊啊啊啊啊!」
明明胡乱发泄亦是无济于事。
但是,这份感情的爆发,已经无法抑制了。
如果不向哪里倾泻,我自己就要坏掉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一边发出既可以算作呜咽、也可以算作怒号的声音,一边把脸埋在米尔琪特那里,一个劲地哭。
就那样一直,一直哭了好几个小时,直到疲惫不堪睡过去为止。
而米尔琪特则一直,非常怜爱地,拥抱着我。
◇◇◇
我们从建材超市的遗迹里借来了铲子。
仔细想想,这说不定是旅途的必需品。
但是就这样带着它踏上旅途之前,它有个重要的使命。
我和米尔琪特两人一起,在家中的庭院里挖了一个大洞。
因为院子本身并不是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