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
然而从胸口传出的心跳声,却感觉格外冰冷。
◇◇◇
芙兰姆和米露吉特被带到研究所内的房间。
也许是设计给葛恩他们那样的夫妻或家族生活的房间吧,里头十分宽敞。
「豪华得不像在地下呢。浴室和厕所……连厨房都有喔。」
「除了没窗户以外,都跟高级旅馆一样呢。假如这不是研究所就能好好放松了啊。」
芙兰姆坐到沙发上,米露吉特也坐到她身旁,并将肩膀靠上去。
两人自然而然牵起手来,十指交扣。
「主人,为什么您突然说想在这里留宿呢?」
「我果然没办法接受。自从来到这座镇上就有一股说不上来的诡异啊。」
不只有视线的问题。包含居民的行为,一些不经意的小动作,一切都感觉有点偏差。
「可是即使破坏现状,谁都得不到幸福……」
凭这种模糊的理由就破坏幸福生活的人们的日常,只是蛮横不讲理。
毕竟达斐兹的心愿是正常的人类都会有的。
「我没有失去珍爱之人的经验,无法理解他们的心情。不过假如主人可能消失不见──光这么一想,胸口就痛了起来。」
「要是米露吉特不见,我也会承受不住吧。所以我才懂迦帝欧先生和达斐兹的心情。不过那个人说的听起来是有说服力,但也感觉漏洞百出耶。」
这点同样不算很清楚,但比起在镇上感受的不协调更为巨大。
「首先,如果真的认为死灵术完美无瑕,根本不怕叫我过来啊。果然是心中隐约对核心怀有不安,才会讨厌有办法摧毁研究的我吧?」
由于快到苏姬分娩的时期,这种念头才变得更强吧。
然而,若具备绝对的自信,应该也不必害怕才对。
「而且不是其他人,正是达斐兹自己陷入了跟我完全相反的『成见』里呢。」
「必须相信自己的研究是正确的……不然就会连苏姬小姐活著的现状一起否定是吗。」
「你也这么认为?」
「或许是因为我跟主人您站在相同立场听了那些话,觉得达斐兹先生过度相信自己想相信的奥里金。」
这跟宗教信仰不同,甚至称得上是一种「强迫观念」。
长年的研究让妻子复活,也怀了孩子。
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非得相信下去──这种思想可说在无意之间渗透进达斐兹体内。
「那个人谈的梦想有『破绽』,而要是那些缺陷涵盖到他的研究成果──」
「或许会在某些时候失控对吧。」
「当然并不晓得会是哪一天,但很难想像会碰巧在我们住下的期间发生。那么果然该在事情演变成那样之前终止研究啦……」
要动手的话,明天──不,今天就该破坏中枢核心了。
假如像今天这样和平的日子有办法维持几年,相信在这座镇上夺回珍爱之人的居民们都会祈求「至少让我们这几年做做好梦吧」。
不过丧失所产生的伤口取决于一起度过的岁月,时间越长伤口也越大、越深。
「我是觉得破坏掉比较好啦。」
伤脑筋的芙兰姆听到了不属于米露吉特的声音。
缓缓将视线看向床的方向。
床上坐著一名臭屁地翘著二郎腿的少年。
「是涅库多喔……」
「咦,比我想得更镇定耶。」
「因为我隐约猜到你可能会来啊。」
「呿,真无聊。」
出乎意料的反应让涅库多嘟起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