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起来只像在逞强耶。」
「别说得一副很懂好吗,你又知道啥啦!」
「我懂啊,因为我以前也是王国某项实验的白老鼠。」
「什……!?」
涅库多哑口无言。
芙兰姆和米露吉特也睁大双眼。
唯有听过艾塔娜年纪的茵可没有太大的反应,但并不表示她不惊讶。
「这是怎么回事?艾塔娜小姐竟然是实验的白老鼠!?」
「距今五十年前,连父母长怎样都不知道,在贫民窟长大的我为了某项实验被人带走,来到这间房屋生活。」
「这里……曾是实验设施?」
「与其说设施,应该算让成为白老鼠的孩子们居住的地方。然后负责照顾我们的就是身为研究团队领袖,当年还只有二十几岁的琳巴乌夫妇。」
接著,艾塔娜就对芙兰姆等人简单说起自己在这里经历过的往事。
那是一项为了对抗魔族,试图创造出同样拥有魔族之力的人类的实验。
听说由于王国并不具人体实验相关的知识背景,孩子们陆续因粗糙的手术丧命。
艾塔娜这个名字也是取自「永远(Eternal)」,代替母职的克罗蒂亚怀著「希望能尽可能活久一点」的心愿替她取的。
结果顺利撑过实验的只有艾塔娜一人,她也因此获得比常人更长的寿命及更高的魔力。
不过实验最终因为太没效率遭到终止,艾塔娜也面临被处理掉的下场。
然后在金德和克罗蒂亚的帮助下逃跑的她直到重回王都前,都在深山中以「魔女」之姿活了五十年以上──
涅库多大概也有兴趣吧,老实听著她说下去。
「当时我们怀著『被这个人拋弃就完蛋了』的念头,拚了命装出乖宝宝的样子。然而实际上很温柔的金德和克罗蒂亚根本不会那么做。可是假如他们跟母亲是同类──或许我也会像现在的涅库多一样失去唯一的栖身之所,陷入绝望深渊吧。任何人都好,哪怕是敌人,只要还有得救的可能,我或许也会紧抓不放吧。」
涅库多一句话都不回。
就只是以没有聚焦的双眼望著墙壁,似乎在沉思什么。
「欸,涅库多,刚才你说的一句话让我有点在意耶──」
芙兰姆开口问他。
「你刚才说『母亲和爸爸什么都没说』对吧?听了艾塔娜小姐的故事,母亲的反应我还能理解。或许他的兴趣已经移到第三世代上才不跟你说话了。可是既然你连爸爸──奥里金都一起提,该不会……」
「爸爸今天很吵喔。啊,可是……在来姐姐这里之前,的确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涅库多自暴自弃地说。
吵归吵,却不是在对他说话。
也就是说不只母亲,连奥里金都逐渐拋弃第二世代的螺旋之子们。
「我也十分清楚遭到重要之人拋弃的恐惧。」
「啊~讨厌耶,竟然连奴隶都同情起我来喔。」
「这怎么是同情呢!」
「照这样下去,再来换茵可可怜我了对吧?哈哈!真是讨厌耶。本来想说靠花言巧语骗骗芙兰姆姐姐,好好利用一番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明眼人都看得出涅库多在逞强。而大概连他自己都明白,才会更加逞强下去。
面对这样的涅库多,茵可并不带著同情和怜悯,而以正经的语调说下去:
「涅库多是想摧毁死灵术师,让母亲刮目相看对吧?」
「茵可,那只是第三世代这种玩意真的存在时的假设喔。」
「如果是这种动机,芙兰姆和艾塔娜……或许愿意帮你喔?」
「哈……啊哈哈!什么鬼啦!开玩笑的吧?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涅库多单手摀脸,放声大笑。
笑得狂野又粗俗,彷佛在说世上没其他比这件事更好笑了。
「结果还不是一样!而且母亲分明就是你们的敌人,怎么可能愿意帮──」
「我接受喔。」
芙兰姆一说,惊讶瞪大眼的涅库多从指缝间盯著她。
「你在说什么……?」
「我说愿意跟你联手啦。」
「你脑袋真的有毛病啊,姐姐?滥好人也不是这样好吗!最好有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啦!」
气过头的他边笑边怒骂,但芙兰姆仍保持冷静。
「我不是滥好人喔。我只是觉得能够相信螺旋之子跟死灵术师敌对这件事,而听完刚才的话后也清楚涅库多你的目的了。之前我不想跟你联手,是因为不清楚目的何在喔。假如你达成目的,让母亲对第二世代刮目相看,对我们也没有直接的损失吧。」
「就算这样!」
「而且,我们既不知道死灵术师的大本营在哪,也不知道迦帝欧先生去了哪。但涅库多你手上有这些线索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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