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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彷佛发疯似的连珠炮轰炸。
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已经什么都拿不回来了。
承受不了失去的痛苦而放声哭喊。
「我可是西区之王!打从失去一切住进贫民窟的那天开始,就决定总有一天要让这个世界好看!然后我也真的爬上来啦!靠这双手!这颗脑袋!重新回到这个地位的天生领袖啊!你懂吧?结果现在却得在这种地方──而且竟然不靠这种玩意就连个丫头都杀不掉啊!!!」
从刚才用爆发轰出的洞外,能看到眼球。
争先恐后地想塞进洞内,挤得水泄不通的景象让大量的眼球看起来更恶心,光看都起鸡皮疙瘩。
「你到底想说什么?」
芙兰姆瞥了一眼墙的方向后,开口问戴因。
不只从大洞,眼球们也正打算穿透墙壁进入教会。
实际上已有眼球穿透到一半,几颗并排于墙面上的黑色瞳孔直勾勾地盯著芙兰姆。
真是幅吓人的景象。
再这样下去墙壁将被彻底攻陷,眼球塞满教会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该不会这些话只是在拖时间──芙兰姆顿时有了这种想法。
但马上就自我否定了。
(不可能,都露出那种沉痛的表情了。)
假如那表情是演出来的,那他可真是位名演员。
光靠这项专长不只能糊口,就算不当什么西区之王,也早已当上顶级明星了吧。
「说什么?你连这点事都不知道喔……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戴因的乾笑回荡于教堂内。
「哈哈……哈、啊……啊啊……」
然而戴因的声音马上就失去力气,肩膀垂下,双手无力摇晃。
「……我也……搞不懂啦。啊啊、啊啊啊、什么都不懂啦。我到底想做什么?输给小鬼,苦苦求饶,遭到背叛,又拋弃剩下的伙伴,受教会庇护,衣食住都得到保障,规规矩矩活下去是吗?是怎样,哈!是怎样啦?无聊死啦!岂不是我最讨厌,最不想踏上的一条路吗!天啊,无聊,往后我的人生全都无聊透啦!无聊透啦啊啊啊!!!」
戴因彷佛在闹脾气似的咒骂。
至于这些话究竟是对谁说的,连她自己都不晓得。
「啊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啊……欸……芙兰姆……和我一起干蠢事的小子们……都死了对吧?」
他在问的大概是那群袭击芙兰姆的冒险者吧。
芙兰姆以平淡的语气回答。
「与其说蠢事,其实根本是犯罪啦。嗯,都被我杀掉啦,但我想他们一开始就跟死了没两样喔。」
「这样啊,是这样啊……」
虚弱低语的戴因眼神无光,面如槁木。
「……不对,等等,你那说法是怎样?一开始就跟死了没两样?欸,难道你想说是我杀的吗?喂,懂不懂啊你?哈哈!是想死在这不成?」
嘴角抽搐的戴因依然摆出近乎死人的脸,朝芙兰姆举起十字弓。
眼前的是再糟不过的结局。
就算不杀他,戴因也已经形同死亡。
已经跌入万丈深渊──假如刚才迦帝欧没有现身救芙兰姆,或许她也会跌下同样的地方。双方只有一线之隔。
的确有产生共鸣之处。
但他并没有弄清楚。
在走到这步田地前,自己与芙兰姆之间存在著一道绝对不可侵犯的高墙。
「欸,戴因,我刚才也说过类似的话──」
「啥?」
此刻的他不会扣下扳机。
这种感情叫做「天真」,也可说是「期待」。
芙兰姆对此一笑置之。
「别向我撒娇啦,恶心死了。」
男子顿时僵住。
不只被八岁的小孩,连十六岁的少女都看穿他。
一切自尊遭到粉碎后,连仅存的残渣都被无情践踏。
──构成戴因•斐尼亚斯这号人物的一切彻底失去价值。
「我在……撒娇……?啊……啊……!不是、不……」
想否定。
却无法彻底否定。
「是啊、没错……吗?怎、怎么会、会有这种事──啊啊啊……啊啊啊!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无疑是自我意识崩坏的瞬间。
戴因彷佛在拒绝难以接受的现实般甩著一头乱发且大叫,这次便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上头并未附带魔法。
芙兰姆连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