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不在了。
米露吉特,艾塔娜,本该来串门子的赛菈,全都不在了。
「呜……呜呜呜……!」
芙兰姆双脚一软跪地,蜷缩起身体。
疯狂搔起头发且痛苦呻吟。
我到底做了什么?
不就只是抵抗找上门的麻烦而已吗?
还是怎样,逼我单方面承受毫不讲理的暴力吗?
假如这是神的所作所为,未免太蛮横了。
我做错什么,又是在哪走偏了?
为啥非得遭受剥夺不可。
我们只是扶持著彼此而已。
不过只是被推落不幸的深渊,为了尽可能寻求一丝光芒才爬上来罢了。
难道要说这是种罪过,所以得接受惩罚吗?
「啊啊、啊啊啊啊……!米露吉特……难道一直看著你才是对的吗……!?可是、可是,那根本……!」
近得能感受到她的体温。
既然从这样的状态下消失,表示哪怕视线离开一下,甚至眨个眼都算出局吧。
芙兰姆根本赢不过办得到这种事的对手。
好无力,好无力,好无力。
自己还是一样这么无力,这么没用。
和参加讨伐之旅那时相比什么都没变。
「我还是……待在地狱深渊……」
用指甲朝脸上象徵绝望的奴隶印记猛抓,用力到抓出伤痕来。
会痛,指尖也被血沾湿。
但是伤痕马上因为诅咒消失了。
「就算,就算有这样的力量,没办法保护她,那根本就……!」
「芙兰姆……」
面对如此深邃的绝望,让茵可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
明明想安慰,却想不出话来。
实在不甘心的茵可紧紧握住拳头。
就在此时,芙兰姆的啜泣声瞬间停止,抬起头来。
「我再去找找。」
「夜深了,很危险耶。」
「我要去。茵可,绝对别出去外面喔。」
「……好,我等你回来。」
外头黑压压一片,一个人东奔西跑其实非常没效率。
即便如此,不动身体的话,不让自己认为「我为米露吉特尽了全力」的话,简直都快疯了。
◇◇◇
在那之后,芙兰姆过了零时才又回到家中。
而当然是毫无斩获。
强烈的无力感化为沉重负担往肩上压。
「……我回来了。」
芙兰姆细声地说。
茵可大概已经睡了,没有应声。
一楼的灯之所以亮著,是替芙兰姆回来时著想吧。
身体的疲惫已到了极限。
好想就这样不换下衣服,直接倒在床上睡死。
甚至萌生不想再度睁开眼的念头。
拖著沉重步伐走上楼梯。
二楼一片漆黑──茵可果然已经睡了吧。
但房门是半开的。
或许是想等芙兰姆回来时听声音去迎接也不一定。
正打算就这样通过房间前──房内传出喀哒声响。
还不只一次,持续响了好几声。
「咦?她醒著吗。」
难道是打算给芙兰姆惊喜?
声音听起来像在摇窗户──但芙兰姆人已不在户外。
应该没必要开窗才对。
「茵可,我回来了。」
在看房内之前,喊了对方的名字并敲门。
……没有反应。
可是里头仍然传出喀哒、喀哒的声响。
「欸茵可,我可以进去吗?」
就算这么问,果然还是没回应。
「我进去了喔。」
虽然感到抱歉,芙兰姆仍选择踏入房内。
在昏暗的空间中,最先进入芙兰姆眼帘的是茵可的背影。
她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