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你亲身经历过的。”
这意味着佳音听过那个人的声音,也看到过那个人的背影。
我又看了眼佳音,希望她能给出个让我信服的说法。大概是感受到了这样的想法吧,佳音以认真的眼神看向了我。
“从今年夏天开始,我听小春讲了不少学园里发生的趣闻,一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不承想会出现这么多和自己有关的故事,我希望你不要误会,但我手上也不可能有小春所提全部问题的答案。最近七海学园发生的事情我当然完全不清楚。听了故事后再摆在一起想想,感觉与自己有关的那些往事,在当时也有很多搞不明白的地方。所以我还想听你讲故事,想知道更多事情。有很多事情我是从小春自己,以及在小春的话里提到海王先生所解开的那些谜团以后才知道的。我自己所见的只是冰山一角,听了小春的故事,在加上你把海王先生的回答都告诉我后,我才第一次明白了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我对小春一直很内疚,这都是真的哦。我并非不想见海王先生,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情绪,我一直在想总有一天要对你和盘托出,请务必相信这点。”
“我相信哦”我对她这么说道。
“谢谢” 佳音露出了开心的微笑,她还是一如往常的温柔而审慎。我还是有些迷惑,她和俊树的故事里所描述的那个虽有些脏的,却有着果决行动力的少女形象很不一致。
我刚把这说出口,佳音就告诉我:
“或许是我不再需要战斗了吧。”
“战斗?”
“从小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处于紧张之中,万般警惕地活着。这是为了保护自己。就在我感觉没有必要这么做的时候,我便不再那么用力,整个人变得轻松,可以慢悠悠的了。那样的话给人的印象也即不大一样了吧。我很高兴小春形容我是‘沉着稳重的大小姐’。因为我总害怕自己是不是有种如临大敌忐忑不安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啊——你不用勉强自己说出来的。”
“谢谢,不过现在我还是想把这些都说出来,我想让小春和海王先生听听我的故事。”
3
“我母亲的本家——小松崎是我母亲的姓——是一个历史相对悠久的家族。我母亲大概就是被称作大小姐的人吧。在众多的兄弟姐妹里,虽说不起眼,但也在认真的上学。而我的父亲——也就是小穴——对她一见钟情,展开了热烈的追求。可他们遭到了家里人的反对,于是就像私奔一样从家里跑了出去。这样说来她看似是个很有行动力的人吧,不过恰恰相反,一言以蔽之,母亲是个没有自我随波逐流的人,在那种场合下只会服从于表现出强烈意志的对象。她逃走后很快就怀孕了,生下的孩子便是我。所以我一开始的名字是‘小穴直’。
本以为小穴那边既然敢于私奔,应该是个靠得住的人,没想到是一个没有生活能力的人。他根本就没有做好当父亲的觉悟,因为生活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他工作做不长久,每天除了喝酒就是无所事事,连给我买牛奶的钱都拿不出,母亲便把我委托给了托儿所,自己去工作了。这时小穴已经不着家了,母亲的谈话对象除了我不再有别人,她似乎会对我无所不言。虽说我也正常地喜欢着母亲,但我从小就觉得她是个凡事都没法自己拿主意的人。
‘是不是该分手了呢,小直啊。’
这是母亲的口头禅,那人从来就没有做过父亲该做的事,对我而言就只是个偶尔回来的懒惰叔叔,所以我根本就不在乎。于是我对她说‘离婚吧’。
明明就是自己说的话,可这时的母亲却无比震惊地看着我,就好似听到了毛绒玩具突然说话一般,所以我感觉她肯定是做不到的吧。
可是呢,妈妈真的就这样离婚了,那是我五岁时候的事。虽然离婚是件好事,不过我从小就感觉到,要紧事绝不能依靠母亲,自己的人生必须自己做决定。
母亲想回老家,但好像不行。于是她便和我租了公寓搬到了七海。大概是因为这里房租便宜吧。在那之后我们在七海生活了三年左右。
那可能是我孩提时代最为安稳的时候了吧。
母亲虽然有在打工,但收入并不可能太高,所以大概是倚靠单亲家庭领的补助——也就是儿童抚养津贴度日的吧。
放学后我有时留在学校的图书室里,有时去外面玩耍,等待母亲回来。刚开始的家就在这附近的樱之丘,所以小学也是在那边上的,但因为想换到更便宜些的地方去,所以在三年级的春假,我们搬到了隧道旁边的公寓,也转了学校。
从那时起我便知道附近有一群从那里上学的孩子,他们总是衣着整齐,从外面望去,房子也好大好大,在当时的我看来简直是富丽堂皇了吧。我们家平日里即没有钱也没有像样的东西,所以有些憧憬的感觉吧,于是我经常会去看高年级的学生们玩耍。
我是个很小很瘦的孩子,在隧道里发生那件事的时候,我也被认作是一年级左右的孩子,实际上我已经是三年级的学生了。
那天我是觉得被素来关照我的姐姐们排斥在外了,为了泄愤,我便跑到了树林里去,想要搞个恶作剧。隧道周围就是我的游乐场,通过隧道的时候会听到外面的风雨声,人的说话声,还有废品回收站卡车的扩音器声。虽然并不明白原理和机制,不过我还是注意到了那个排水管的现象。
可没想到引发了那样的骚动呢。待我听到隧道里传出的尖叫声时,便抢在前面跑到了隧道的出口,混在了其他孩子中间。可当千香脸色大变地跑出来时,我很后悔自己做了过分的事,所以便急忙去喊学园的人了。
我害怕别人谈论起我的事,所以暂时没有接近学园的孩子们。不过也没那样做的必要了,因为一段时间以后我就突然离开了七海。
不久前,母亲受人之邀,在选举事务所打工。
她就是在那里见到我的养父的。
养父到了现代仍被成为“名门望族”,是县内屈指可数的名家,还是县议会议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