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发生斗殴,职员及时介入其中才得以平息。
“需要重新审视现在的做法的呼声越来越高了呢。”
三天前,我在办公室问了负责机构间交流的儿童指导员牧场先生,他夏季在学园担任棒球和游泳队的教练,冬季则是接力赛和马拉松的教练。他时年三十,是一名肌肉发达的运动健将,绰号是“麦克斯”。
“重新审视是什么意思?”
“虽然目前活动的大致框架是有职员决定的,但关于孩子们之间的交流的那一块基本委托给了自治会联合组织的企划吧。我觉得这就是问题所在。不管是冲突的事情,还有男女关系问题呢。”
七海学园从很久以前开始就组建了孩子们的自治会,给与了他们定期讨论有关自身问题的空间。不过这样的组织最近在别的学园也普及开了。
在过去的几年里,我们又更进一步,让机构之间作为代表的孩子们聚在一起,互相交流有关彼此生活情况的信息,再将这些信息带回自己的学园。
这是七海学园现任园长积极提议并推进的。让孩子们听取其他学园的情况,相对审视自己的生活是十分必要的,而且对职员来说,透过孩子们的视角,将自己与外界作对比,也是回顾自身的可笑之处并从善如流的良机。所以我非常赞同园长的想法。不过从其他机构的职员那边听到的意见是,要是将自己机构和其他机构比较,就会让孩子们心生不满,给指导增加困难,因此并不想让他们参与其中。我只想说难道他们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就这么没自信吗?
自治会联合组织的作用之一便是反映孩子们对于活动的意见,在运动会上制造应援战的场面,从而炒热气氛也是其结果之一。不过需要下功夫反地方并不仅仅是活动本身的运作方式。
在进行问卷调查的过程中,想了解其他机构的情况,想和入住其他机构的孩子们交流的呼声意外地高涨。但在日常生活中很难创造这样的平台,所以便利用活动的机会,在有限的形式中利用孩子们的想法进行交流。在今年的棒球大赛上,将租来的县立体育场(这是高中棒球预选赛也会使用的正规看台)中的一个房间作为休息区和自由活动空间。由担任委员的孩子们作为核心在此待命,向有意参加的人不分机构免费派发饮料。墙上则张贴着各个队伍的宣传海报,选手简介及照片,意外地受到了好评。不仅有一本正经检视其他机构实力派选手的孩子,也能听到诸如“某某学园王牌选手好帅啊”“排在第二的孩子也太可爱的吧”之类的声音。
虽然和这件事没有直接关系,但也有人在比赛期间看到有孩子互相搭话并交换了联系方式,实际上去外面约会之类令人头疼的例子,而有些机构比较重视这个问题。
年纪较大的孩子们异性相吸是很自然的事情,虽说不是说一味压制就可以了,但也会出现由于平日里隐忍太久,导致失控而一发不可收拾的情况。在不否定男女交往本身的同时,也要求孩子们必须遵守一定的规则,七海学园便是以这样的想法和孩子们交流的。但在其他的机构中间,将恋爱视作名副其实的“禁条”的地方也为数不少。
牧场先生的话比我想的要严重很多。关于暂时停办冬天的接力大赛之后的体育比赛,以及正在准备过程中的秋季联合文化祭即使不能中止,也要大幅缩减参与人数,减少自由时间和活动范围,并不能和其他机构的孩子进行交流,这样的呼声似乎甚嚣尘上。
“这样不是很奇怪吗?好不容易才让孩子们积极主动投身其中了。要是有什么做法不妥的地方,由我们提出来,让他们自己改正不就好了。怎么可以只想着增加规矩,而对麻烦的事情却唯恐避之不及呢。”
牧场先生有些为难地对我说:
“是这个道理呢,可也有些顽固不化的机构,说是再这样下去,他们就要重新考虑是否参加活动的问题,也要停止向自治会联合组织派出代表的孩子了。”
听了这些话,我也担心事态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各个机构负责的孩子之间也在交流情报,考虑应对的措施吧。就连成熟的加奈子的侧脸上也浮现出了忧虑。
3
即便放心不下,可一旦回到宿舍,就只能忙于应付生活,时间飞快地逝去,工作时间也结束了。
等空下来的时候再和加奈子谈谈,一起思考一下吧,原本是这么想的,可我并没能够等到空下来的时候。
第二天,同县的儿童养护机构“大日爱儿园”的主任指导员给我们园长打来了电话,之前活动的时候,经常能看到他唠唠叨叨地提醒着自己学园的孩子,是个顽固不化的男人。
他说是发现我们宿舍正在上高二的明,和大日爱儿园的同龄女生在秘密交往。
大日爱儿园是县内规矩最严的儿童养护机构之一,门禁的执行也很严格,对于孩子们参加社团活动乃至全去听音乐会有着相当大的限制,谈恋爱更是想都别想了。
据说那位女生和明在同一所县立商业高中就读,班级似乎不一样,而且那所高中规模很大,得亏他们能相熟呢。因为都是从机构来的伙伴,所以便有了亲近的契机吗?
交往似乎是最近的事情,他俩曾多次被人目击到在那边的学园周边一起行动,一度传出了流言。其中一个孩子还记得在活动中有过一面之缘的明,便告诉职员说那是七海学园的河崎君。
据说那个孩子一贯很老实,在那边的机构也颇受信赖,所以大日的主任指导员才会在这里叽叽歪歪,总之他单方面认为都是明的错,要求我们这边暂时别放他出去,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本来就传出了要取消活动的说法,这时机真是不能再坏了吧。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负责明的河合老师休假了。考虑到以后的事情,总得有人出面和明谈谈吧。而且我正好是晚班。
啊啊,果然还得我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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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把明叫到了办公室。他像是预料到了一样,毫无反抗地进了房间,悠然地坐在了椅子上。
可以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