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一扇很低的木制后门。可这扇门几乎毫无用处,如果是成年人,只要从外面伸手就可以把锁打开,有可能会被可疑人员闯入,因此有人便提议要拆除或重建,虽然也有人建议将出入口完全堵死,使其变成所谓的“废门”。但毕竟这是有着一定历史的地方,所以便建了和周围的围墙高度一致的门,锁也变成了两个。通常的锁位于正常的位置,但第二把锁则在两米以上的高处。即使是高个子,也要在边上架上梯凳才能开关。据说是为了不让小孩子擅自出入才放在这里的,现在通常位置的锁并没有使用,只有第二把锁是锁上的,这大概是出于只要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不再使用的打算吧。但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构造都很古怪,只能认为委托的职员和建筑商之间有什么不大对头的误会。
从亚纪口中听到穿过这扇“不开之门”进来的“浮姬”的故事,是在残夏绵绵的九月中的某日。
为了把收到的信转交给加奈子,我一直在寻找她的身影。在后院的长椅上,我发现了她跟亚纪,还有云雀寮上小学六年级的小舞,三人正在聊着什么。
说是说聊天,不过和往常一样,说话的人几乎全是亚纪,我竖起耳朵,只听见她说“很久以前,有个不听职员话的女孩子被赶出了学园,她无处可去,就算说自己想要回来也未被允许,那个孩子倒在路边死去之后,便化作亡灵穿过高高的石墙和门进入了学园。为了不让那个被称作‘浮姬’的孩子进来,就建起了那扇不开之门,用锁和多重咒语封印起来”。这白痴故事比我以往听到的任何一个都要荒唐。
加奈子像是被亚纪滔滔不绝的气势压倒一般保持着沉默,不过小舞似乎当真感到害怕。
亚纪发现了我后,满不在乎地招呼着我:
“喂阿春,你都听到了吧?这是七大不可思议之一‘不开之门的浮姬’的故事哦。”
“一直有在静静听着哦,穿墙啊用咒语封印啊什么的,这种蠢话最好还是停一停吧。”
当然,这种程度的提醒是不可能让亚纪住嘴的。
“还不止这些呢,就算是那扇不开之门,也被浮姬从外面打开进来了。我还见过浮姬的手呢。前年夏天,一只白色的手从不开之门的顶上伸了出来。”
“不要说啦!”
听故事听得太过投入的小舞几乎都要哭出来了,我赶忙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亚纪啊,你给我差不多得了,反正又是瞎编的古怪故事吧。”
“真的呦,就我一个人这么说是没什么可信度,但加奈子也看到了哦。”
我不由地直瞪着加奈子的脸。说起加奈子,应该就是个这种稀奇古怪的故事扯不上什么关系吧。可她却带着一脸困惑的表情,暧昧地点了点头。
“加奈子啊,把你说给我们听的故事也讲给阿春听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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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从宿舍去后院的时候,看到那只手正从不开之门上伸出来摸索着找门扣呢。”
亚纪得意洋洋地说道。
加奈子说她在后院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女孩从门外伸手进来打开了锁,之后被巨大的声音下了一跳,就这样跑了出去。当加奈子断断续续地把故事说说完,亚纪像是等待已久一般接过了话茬,接着又得意忘形地说了一句“怎么样,果然是真的吧?”。
“那扇门的外边连踏脚的地方都没有吧?只能认为她是漂浮在半空中了。而且加奈子也说没看见别人,所以也不可能是有人帮她了吧。
而且就像刚刚说的那样,我注意到不开之门最近有被使用过的迹象,上锁的情况也有着微妙的差异,地面上还留着一点门移动过的印痕——在这之前我都以为是学园里的人偷偷从这里进出,所以决定追查一番。”
“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不是浮姬吧。还有你看见过那个女孩的脸了吗?”
我向亚纪问道。
“没看见呢。”亚纪满是遗憾地回答。
“刚看到的时候我就吓得逃掉了,那个幽灵的手摇摇晃晃的,就像这样。其实只能看到一边的手呢。”
她摆出一副怨恨的样子模仿着手的动作,小舞缩着身子紧紧靠在加奈子身上。
“你也有害怕的东西啊。”
我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那时我还小呀,因为是两年前的事,那时才小学六年级呢,不过之后我鼓起勇气又回去了。”
姑且不论勇气,这本身就是亚纪的行事风格吧。据说她当时走到学园门口,一群纳凉的孩子正在欣赏几块又大又美丽的花冰①,那是每年盂兰盆节过后,跟学园常有往来的商家免费送来的。亚纪怂恿了那些孩子,返回后院寻找可疑的人影,在那里遇见了加奈子。加奈子说她并没有看见任何人,于是亚纪轻轻的打开后门看了看周遭,却连半个人影都没见着,只觉得摸不着头脑。
“你要是当时就告诉我你看到浮姬就好了啊。”
“对不起。”
被责备的加奈子满怀歉意地说道。不过这也没啥可道歉的吧。
“总之那个时候我朝门外看了一圈,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可以踩脚的地方。嘛,要是这么小只的女孩子的话,是不可能从门上伸手开锁的,除非有个一米来高的踏脚板。门的边上也没有能爬上去再跳到门顶上的树呢。”
“难道不是用梯子或者梯凳什么的吗?”
“十来岁的孩子是没法抱着那种东西在树林里奔跑的吧?加奈子不是马上就往外面看了么。而且之后我们也出门看过了,要是有那样的东西早就发现了呀。”
因为言之有理,所以也没法一下子解决,可也不能光顾着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