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像稍微恢复一些了。”
“她边上的孩子是谁呢?”
两人的身高体态都差不多,当他们走过来的时候,我认出了她的脸。
“哦,那是乌兰。”
“乌兰?”
海王先生瞪大了眼睛,我指着墙上张贴的入园儿童名单说:
“安藤蓝(Andou Ran),就是乌兰(Uran)哦。和健人一样是云雀寮的孩子呢。”
“原来如此。”海王先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她的哥哥阿童木呢?”
“嗯,就是安藤勤,他就是阿童木。孩子们经常会有这种联想吧。”
“沙罗和乌兰的关系很不错嘛。”
“嗯,感觉就是好朋友呢。”
“他们都是好孩子呢。”
海王先生这样感叹道,于是我对他说:
“是啊,所以我才想尽快让她的情绪平复下来,不光是跟父亲之间的关系,还有神秘诗笺的事,就连过去入园的文子的怨恨都冒出来了,总觉得变复杂了呢。”
“至少我觉得跟文子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海王先生接着说道:
“我问过上一任园长了。上一任园长就是学园的创始人,直至退休为止所有入园儿童的事他都知道,听他说并没有一个叫文子的小学生被父亲接回去的事情,似乎只有一个入园期间不幸病故的文子。后来在一个孩子们经常会看的电视剧里,有个叫做文子的孩子被接回来后,在父亲的严厉管教之下吃尽苦头的故事。但这不是什么机构里发生的事,最后也没有人死亡。但那个电视剧的剧情和之前因病去世的孩子的事混杂在一起,就冒出了这样的故事。这都是上一任园长讲的呢。”
“是这样吗?”
我吃了一惊。
“一个小小的误会就能变出那么一个波澜壮阔的故事啊。”
“对对。”
海王先生的笑容里看上去总有些恶作剧的味道。
†
“嘛,就是这样,弄错的地方才得以消弭,她的烦恼也解决了呢。”
我对佳音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从头到尾都一本正经地听着,途中讲到了谜之诗笺的时候还掏出了笔记本和圆珠笔的佳音正一脸失望地看着我。
“小春啊,你根本没说是怎么解决的吧?诗笺为何会突然出现?沙罗父亲的本意又是什么呢?”
“嗯,你再稍微想想看吧。”
我笑着对她说。
“太不公平啦,是海王先生帮忙解决的吧。”
佳音一边说着一边闭上眼睛,似乎陷入了沉思。
“我刚刚听了小春讲的故事,有几个地方总觉得很奇怪呢。”
佳音随即打破了沉默。
果然是这样啊,想骗她可不容易呢。我一边想着,一边继续装傻。
“那是什么地方呢?”
“海王先生并没有见过这对姐弟吧?可那天沙罗跟朋友回来的时候,在隔了老远的地方,连小春都没法分辨和她并肩跑过来的乌兰的脸,海王先生却能指着她说这就是那个孩子,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是呢。”
“她肯定有着能让人看一眼就认出来的特征吧。”
“那是什么呢?”
“我想是不是因为她个子特别高或者很胖呢,可你说她的体格跟乌兰也差不多呢。”
“是哦。”
“阿童木曾对她说‘沙罗英语不行,可真奇怪啊’,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连我自己都不太行啦。”
“小春说她的父亲是个身材高大的人,而且对日本的传统文化也很重视,现在这种人已经不多见了呢。他的措辞也过于礼貌,像是公文里的致辞一样。而另一方面,他的工作又是在外资公司。”
佳音进入了总结阶段——
“像他这种类型的人,一边站在接触外国文化的立场上,一边极端地想让孩子认同日本文化以及自己日本人的身份。另外还有名字。”
“名字?”
“小春只告诉了那位父亲的名字吧,要是知道孩子们的名字的话,我就更有把握了。”
佳音朝我这里看了过去——
“她父亲是不是外国人呢?而且她也明显地表现出了那个特征,从很远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出有别于日本人的容貌。”
对,第一眼见到沙罗,没有人会想到她是日本人呢。卷曲的金发,蓝色的眼眸,雪白的皮肤,怎么看都是外国少女吧。健人的情况也是如此,两人实际上是混血儿呢。沙罗的父亲是地道的美国人,因工作原理来到日本,和日本人的妻子结了婚。正如佳音所说,深受日本文化吸引的他将姓氏也改成了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