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躬,我也慌忙回了个礼。
“孩子们过得还好吗?有没有给老师添麻烦啊。”
“这是哪里的话,沙罗他们可都是乖孩子呢,对大家都很友好,也很受朋友喜欢,没做什么让我们困扰的事哦。”
反正和勤吵架什么的也没啥可汇报的吧。
“是这样吗?那这也是各位老师指导的成果,真是万般感谢。”
沙罗的父亲一本正经地说着仿佛出自公文的致辞,然后接着问道:
“对了,学习方面有什么进步吗?”
“嗯,有在努力啦。”
我的语气骤然就变得没什么自信了。
“爸爸!”住在另一个宿舍的沙罗的弟弟健人背着背包跑了进来。
“日本人的话应该叫‘父亲’哦。”
“嗯,父亲。”
虽然进行了纠正,这位父亲还是笑逐颜开地抱起了健人,这时沙罗也跑上来缠上了他。
“那我星期天晚上再带你们来吧。你们两个快去跟老师打个招呼。”
“我们去了哦。”
两人齐声喊道,此时我想起了一样忘了交代的事情。
“要系到笹竹上的七夕诗笺①你们还没写哦。”
“嗯,我会在家里写的。”
沙罗回答。
说是说笹竹,不过学园里七夕用的是从后边竹林砍来的竹子。
笹和竹基本上是同一种类的植物,大型的称为竹,而小型则称为笹,历代的职员基本上都是“大能兼小”的想法。
两人紧紧依偎在高大的父亲两边走出了大门,我则微笑着目送着他们。
2
据悉,过去以收容战争孤儿为主的儿童收容所,目前面临的最主要的课题是受虐待的儿童。身心受创的儿童所受的伤害,并不是只需与施虐者隔离,在安全的场所提供衣食住行,就能马上恢复过来。而是受害者往往会对其他孩子或职员施暴,也会故意作出引发别人对自己施暴的言行,仿佛是对自己所遭受的事情以牙还牙一般。另一方面,被夺走孩子的父母们一方,经常会满怀怨怒在深更半夜闯进机构,或者连打好几个小时的抗议电话。应对父母方面的主要是儿童咨询所,对机构来说,即使父母要求归还孩子,也并非这边能擅自决定的,必须要和儿相商量才行,这是最基本的情况,可这并不能为他们所接受。
七海学园虽也有这样的苦恼,但和城市的儿童养护机构相比,有很多非虐待案例的儿童入所,应该是地处乡下的原因吧。虽然每个人都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但作为学院整体的氛围来说,倒也没那么尖锐。总得来讲应该还是比较平静的吧。
沙罗姐弟的案例也并非因为虐待而入园的。两人的母亲在沙罗三岁的时候离家出走。在外资公司工作的父亲身边举目无亲,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暂时依靠朋友和地下托儿所,想努力将他们亲手带大。可这样的努力也是有限度的,眼看连工作都要丢了,他才终于在周围人的劝说下去了儿童咨询所,将孩子们委托给了学园,之后和孩子母亲正式办理了离婚。成为单亲家长的他每逢休息都会到机构来,只要方便的话,他就一定把孩子带到自家生活。
不少父母把孩子委托在这里以后几乎连面都不照,就这种情况而言,沙罗他们的父亲可谓是模范的监护人。硬要说句不是的话,那就是他对孩子们的学业有点期待过高了吧。对于那对成绩并不能算太好的姐弟俩是否能满足他的期待,我还是有些担心。但他也不会在家里强迫两人学习。由于平时不能在一起,所以外宿的时候还算是过得挺悠闲自在的,所以我倒也没太过顾虑。
由于他平时过于忙碌,因而要是孩子不长到一定年龄,是很难接回去的。不过最近他已和某位女性考虑再婚的事,也已经把孩子们都介绍给了她。按儿相的说法,双方已经见过几次面,要是相处愉快的话,就正式制定家庭重组的计划。关于对方的女性,沙罗的情绪似乎有些复杂,问她那人叫什么名字的时候,她会说“爸爸喊她叫‘吉川小姐’哦” 。
就是这般仿佛事不关己的答复。即使问她具体的名字时——
“好像叫什么‘蓝(Ran)’吧。我是没听说过,健人说他看过名片,叫吉川蓝什么的,可真是个奇怪的名字呢。”
“沙罗不喜欢这个人吗?”
“倒也不是呢……她说话的语调很是温柔,但我们也没见过几面,所以不大了解。”
“健人君那边怎么看呢?”
对此沙罗轻蔑地说:
“那人总会塞给我们一些小点心之类的,健人就是条馋虫,很快便对她很亲热起来了。”
我本以为对于父亲的再婚,无论对象是怎样的人,对女儿来说都无疑是一桩大麻烦——正如我想象的一样,后续的发展并没有那么简单。
由于下周周日轮到我休息,所以并没有看到外宿归来的沙罗。等到星期一,上晚班的我提前来到管理楼前看了看装饰在竹枝上的诗笺,发现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乱七八糟地写着“我想要钱”。
那是沙罗的字迹。
于是我便在晚餐时仔细观察了下,发现她的脸色很是苍白,而且不再像平时那样爱开玩笑。即使被勤吐槽,她也只是一脸厌烦地无视而已。
“沙罗,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吃完晚饭后我向她打了招呼。
“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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