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事的孩子应该剩不了几个了呢。”
从现在优姬低调的态度来看看,的确无法想象她在黑暗中咯咯大笑的样子,或许是目击者胆小听错了吧。要么就是因为那时的她孤身一人,沉浸在孤独而紧张的情绪里,态度和行为也变得有所不同了么。
“以前的鬼故事怎样都好啦,我在意的还是钱的事呢。”
山根的话把我拉回了现实。
没错,首先要考虑的是这边,毕竟福利是一项非常现实的工作。
*
我本打算回到宿舍的办公室去考虑这事,然而打断我思绪的照例还是亚纪。
“喂喂,优姬是不是得到了宝物啊?被诅咒的宝物?”
“等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说是突如其来的离奇故事,可听到这话的我还是禁不住一跃而起,一把拽住了亚纪的肩膀。
我那汹汹而来的架势把亚纪吓了一跳,但一问才知道,她似乎完全不了解优姬存款的问题,会讲出那样的话来纯属偶然。
亚纪说她周日和几个朋友一起去了新七海,不久以前,这里还是本地的被叫做畠浦的一个以农业和渔业为中心的村庄,由于开发迅速和区域调整,吸引来了大规模购物中心,摇身一变成了现代化的街道。随着市制的实施,地名也改成了“新七海”,设立了市政府,成为了这一带最为热闹的街市。
在新七海的中心,有座名为七海之丘的大山丘。在盘旋上山的坡道上,各种私立学校星罗棋布。山顶上有个名叫七海之丘公园的大公园,上面广场设有能够向下俯瞰大海的展望台,俨然成了新名胜,一到周末便人山人海。这里也是近年来七海市最佳的约会场所。
在这个广场的不起眼的角落里,立着一块名为御宝冢的小石碑。据说在战国时代的叛乱中,城主的心腹部下为了雪姬有朝一日能东山再起,运来了资金和财宝并埋在这附近,这样的传说一直流传至今。那个家臣和雪姬都死了,没人知道财宝埋在哪里,但据说心地正直的人真正有难的时候,只要在这座碑前诚心祈祷,雪姬就能答应他的愿望并给与宝藏。如果不是这样的人却妄想获得宝藏的话,就会遭到神佛的惩罚。所以在营建公园的时候,这块碑和周围的树林得以保留下来。
在广场上边吃冰淇淋边聊天的亚纪,发现优姬正朝石碑站在那里,虽说看不到表情,不过貌似是在祈祷的模样。
正当她想去确认的时候,这一带附近最有名的私立学校的女高中生们身穿水手服大举出现,一下子遍布了整个广场。
等到找到优姬的时候,是在另一个地方看到她站在低矮的围栏前的背影。她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周边的喧嚣,以及同样在一旁看海的水手服女生,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将脸朝向大海。
再度回过神来,优姬宛若被人潮卷走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优姬要毕业了,又想去学费昂贵的学校,所以就在祈求宝藏吧?优姬果然是幽灵和七大不可思议活生生的证明吧?我感觉她很适合得到宝藏呢。”
不对吧。要真是幽灵的话可就活不成了。
“你是怎么知道优姬的志愿——算了,可她要是拿来了宝物又该藏在哪呢?”
“优姬把桌子第二个抽屉给锁上了呢。学园里的孩子没有人会锁那里的吧?你不觉得很可疑吗?”
“她把钱放在那里吗?”
“不是吧。她的钱包是从别的地方拿出来的呢。”
*
对于一如既往讲着这种幻想和现实交织的奇怪故事的亚纪,我呵斥她适可而止,叫她别跑到别的宿舍乱开人家抽屉,并把她轰出了办公室。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现在的优姬是不偷盗,可曾经的她又怎样呢。像个透明人般被社会无视的那些年,一无所有的她所经历的事情,或许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可怕。或许她真的抱持着什么秘密吧。正是在这段经历中,她获得了比至今为止我所知道的那些存款还要多的钱。
然后她就把钱藏在什么地方并保护起来,在不取出来的情况下度过了若干年月的话……
我向周日出勤的保育员询问了优姬返回学园的具体时间和情况,但从亚纪跟丢到优姬回到学园的时间上看,她只可能是直接回来的,而且当时的她两手空空。
仔细一想,学园并不是被封闭的地方,迄今为止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去任何场所。如果紧要关头能拿出来的话,她就不必如此节约地打工赚钱,也不必为筹钱而苦恼了吧。
虽然我并不觉得自己是被亚纪的空想牵着鼻子走了,但还是觉得十分在意,便开始关注起优姬的行动。
但从那以后,优姬就再也没有出过远门,只是在日复一日规规矩矩地往返于学校和打工的地方,要么就是在宿舍里伏案学习。帮职员做的事都完成得不错,跟朋友也能简短地聊几句天,但从不惹眼,就这样安静地度过每一天。
一个休息日的下午,我把晾在宿舍阳台上的衣服收了下来,正准备去叠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起居室里传来一个小学女生和优姬的说话声,似乎是在商量作业的事。
“我必须要读一本凯斯特纳①的书并写一篇读后感呢,优姬知道这个作家吗?”
“凯斯特纳的《埃米尔擒贼记》很有名呢。故事讲的是为了帮助被偷了重要东西的埃米尔,镇上一群相熟男孩们大展身手的故事哦。”
“唔,要是有女孩子们活跃的故事就好了呢。”
对于她的请求,优姬稍稍考虑了下——
“那么《五🌙三十五☀》怎样?虽然活跃是谈不上,但里面有个黑白混血,皮肤上有着黑白方块花纹的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