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视一些才对,真希望他们把孩子送进来以后也能更为认真地参与到其中吧。
嘛,不过或许是因为七海学园这个乡下地方实在不大方便吧,所以也没有来的意思。唉唉。
所以我才不喜欢儿相,但既然被告知要我负责联络,那也没法假装不知道吧。
于是我便给儿相去了电话。一位语气恭敬的女性接了电话,我说要找海王先生,她便帮我把电话转了过去。
“我是七海学园的北泽。”
电话那头的男人听了以后恍然大悟地说道:
“你是负责叶子的保育员吧。”
居然这么快就明白了,多少让我有些意外,而海王先生接着又说了一句:
“哎,那个孩子其实是个好孩子啊。”
我瞬间被说了个措手不及,接着就气不打一处来。我感觉他既不知道孩子的事,也不懂其中的辛苦,就只会说这种漫不经心的话。
“作为刚换的负责人都没来过这里,您又是怎么知道孩子的事呢?”
也不知道海外是否注意到我的话里带着讥讽,他提起了某某君,也就是今天春天从学园的另一个宿舍里毕业的孩子的姓名。
“当我去见他的时候,有时也会和叶子说几句话呢,我觉得她是个温柔的孩子呀。”
我实在无法想象叶子会和陌生人说话,也从没听说有关她是温柔的孩子之类的叫法。我很好奇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又怎么会有这这样的想法。但总觉得会被人说“明明是负责人,却不了解叶子,对她的态度这么冷漠”,保不齐还会被当做顽固不化的人呢。于是我决定迅速切入正题。
我说叶子不肯遵守学校的规矩,大家都很难办。可海王并没有显现出惊讶的样子,只是希望我能详细说明一下。
起初我打算请他到学园里当面谈谈,然后和当事人见个面,结果当我回过神来,已经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了。
海王先生时不时会问几个问题,诸如不遵守规则具体有哪些行为,“大家”又指的是谁,等等。除了提问之外,他都静静地听着。之后表示自己想去学院和叶子见一面。
“那孩子这么会这么叛逆呢?”
决定好日程以后,我向他问了一句。明明没有这样的想法,却不知不觉说了很多。于此相对,他那边也没都没特别的评价,所以我便想让他说点什么。
“我不知道哦。”
海外直截了当的回答让我有些失望,当然,如果答出“思春期的困惑”之类的一般见解的话,我肯定又会生气了吧。
“她本人似乎也不太清楚,至少没法清楚地表达出来。我们只能一边交流,一边等她慢慢表露出来吧。”
“一边交流一边等吗?”
“我觉得她对北泽老师抱有信任感呢,至少有想要信任你吧。”
“诶……我想没有吧,那孩子一直对我颇有微词。”
“她能对你说这么多话,难道不正是抱有这样的想法和期待,希望能得到接受,希望能有个接受她的人吗?换个对象的话,那孩子可能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说呢。”
确实,她对一些职员几乎是无视的。
“可随便说点什么就好像是要吵架一样。”
“也许你什么都不用说哦。”
“诶?”
“她的内心有很大的怨恨,但却没法很好地表达出来,稍微有点刺激就足以让她暴跳如雷。就算你觉得是好话也可能会刺激到她。”
挂掉电话以后,感觉自己被他这么一说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不知为何,肩上的担子似乎轻了一些。
我决定在儿相的人过来之前先把叶子的问题搁置到一边。虽然时不时会突然想起她,也会赶忙打消念头,只祈求在那天之前什么事都不要发生。
不过在自己负责的期间内企盼无事发生的时候,总会发生点什么,这也能算世间常情了吧。果不其然,叶子的事情也是这般顺理成章的展开。
*
隔了一天,轮到我值晚班了。夜班的职员和上高中的孩子一起去了繁琐的面谈,晚餐的管理工作实际上只有我一人。当热气腾腾的晚饭从烹调间端到大家餐桌上时,我发觉叶子并不在场。她不出来吃晚饭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平时都是让室友去喊她。这次碰巧因为社团活动和留家外宿,两个人都不在这里。
我心想还是算了吧。这里有的孩子是会迟到,也有的是因为有事而耽误了回来吃晚饭的时间。但叶子有她自己的原则,要是晚饭时间没在座位上,就绝不会在之后在吃了。即使劝她这样对身体不好,她也会拒绝,并表示要是自己不在的话,那一端上来就撤掉吧。话虽这么讲,我也会替她保留到最后的期限,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被参加完高中社团活动回来饥肠辘辘的男生们当做加餐吃掉的。
叶子完全没有从房间出来的迹象,我也很难有积极去见她的心情,就这样算了吧。
直到时钟的指针指向了晚上八点,我走到叶子的寝室,想着好歹先招呼一声。
敲门之后却没收到回应,于是喊了声“开门了哦”,然后将门稍稍打开了一点,问她晚饭到底吃不吃。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她根本不在房间里。
我又问了面谈完毕后回来值宿的职员,他说今天并没有看到叶子。
有孩子看到叶子放学回来,但傍晚之后就再也没谁见过她的踪影了。用内线电话向其他宿舍打听,都说她没有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