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吧。”
“不可能吧。”
“真的啊,那个学姐明明已经死在几百公里外的学园里面,之后却跑到叶子那里来了。”
“怎么可以乱传这种事情,叶子也太可怜了吧。”
可亚纪摇摇头说:
“不是哦,那是叶子自己说的呢。”
*
待到把学生们送到学校,收拾完衣服,稍事休息之后,我在管理楼的办公室和其他的职员聊起了叶子的事。
“听亚纪这么一说,连其他孩子都害怕叶子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呢。”
“亚纪也真让人头疼啊,那个孩子不管什么都会乱说。”
“不过我更担心的是叶子本人啊……”大隈主任说道:
“要是她真的以为学姐附到了自己身上,那可就真不大正常了,还是去看精神科医生比较好吧。”
我对此有些吃惊。
“叶子是有些难对付的孩子,但我并不认为她有精神疾病啊。”
“不,那孩子是很奇怪呢。”
“总之还是先和儿相(儿童咨询所)④那里联系一下吧。”
这时,坐在桌前面露难色地填着“每日在籍儿童数”表格的儿童辅导员山根先生抬起头这般说道。
“诶,儿相吗?”
山根大概听出了我的语气里包含着厌恶的意味,于是又问了一声:
“北泽小姐讨厌那里吗?”
“北泽老师是不大喜欢儿相呢。”
河合接过了话。
“也不是讨厌……他们就只管把孩子送进机构,而不会为他们做任何事情对吧?作为行政部门,我希望那边更能担当些责任。”
“还是别试图依赖儿相会比较好呢。”
大隈主任直截了当地给出了建议,不过我并没说想要依靠那边吧。
“毕竟那边也忙得焦头烂额的,似乎挺苦恼的呢。不过正如北泽老师说的那样,儿相既然该负起责任,也必须知会一下吧。虽然是临聘的,但精神科医生一周应该也能来几趟,万不得已的话就联系一下那边好了。”
山根先生一面看向大隈主任一面说道。
“那么儿相那边负责她的儿童福利司⑤的是哪个人呢?”
“那是……应该四月份换上来的——名叫海王先生的人。”
我边翻着名单边回答。一瞬间感觉办公室里的空气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虽然说不上来,但之前的紧张感已然缓和下来,气氛变得稍稍变得轻松了点。
我正打算开口提问的时候,电话铃响了起来,山根边拿起听筒边对我说:
“那还是早点给儿相那边打电话比较好——喂?”
令人吃惊的是,连大隈主任也同意了。
“北泽啊,那电话就由你来打吧。河合你差不多该回自己的宿舍了哦。”
她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办公室。
虽然负责的宿舍并不一样,可河合却不敢违背大隈主任的话,她赶忙一跃而起,朝家燕寮的方向跑了过去。
“请问……海王先生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我朝着大隈主任的背影问道。
“一个高大的人哦。”
她就只回了这样一句话。
最后就只有不知为何而沮丧不已的我被剩在了那里。今天似乎也是一如既往被落在后面的日子呢。
3
儿童养护机构和儿相之间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的。不仅限于儿童养护机构,根据《儿童福利法》设立的大部分机构都不得擅自决定入住的儿童。哪个孩子需要送入机构,去哪家机构合适,这都由作为县一级行政机关的儿童咨询所来判断并决定。大部分孩子会从儿童咨询所所附设的临时保护所转入儿童收容机构,但也有孩子是从婴儿时期开始就被送进育婴院,在二至三岁的时候转到这里。此外虽然数量不多,但也有像叶子一样从其他机构转进来的。每个孩子在儿相都有负责的儿童福利司,转入时由负责他的人陪同,之后也会根据情况相互联络。机构负责照顾孩子们的日常起居,儿相则在孩子们迟早都要回归的家庭等要紧的地方进行面谈和援助。两者可以说是自行车两个轮子之间的关系,这都是我在学校里学到的知识。
事实上,迄今为止我没有跟儿相的人打过太多交道,在为数不多的经验里,他们明明摆出一副专家一般的倨傲态度,却在面对与孩子们相关的求助时,只给我一些教科书上就有的抽象而理所应当的答案。或者就是反过来毕恭毕敬地喊我“老师老师”,然后把一切事情都推给了我。
他们的共同点就是缺乏对孩子们实际生活的了解,以及从中和我们一起思考的态度。
当然,儿相并非只是负责福利机构的孩子们的相关工作,我也明白在地方上,家庭中的孩子——也就是所谓居家儿童需要援助数量比机构要大得多。譬如受虐的孩子,反复做出不当行为的孩子,不上学的孩子等等。在居家儿童中,其中一些难以在家生活的孩子会被暂时送往临时保护所,还有一些无论如何也没法回归家庭的孩子会被送来这里。所以在儿相工作中比例中,这里所占的比例并不算大,这都是可以理解的。但只有最棘手的孩子才会被送进机构,要是考虑到这点的话,还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