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因为很少讲话,我的声音像是已经废退了般低沉,不过那个转学生轻笑着调整气息。
「没有啦,就是,既然你往这边走,我就想干脆一起回家吧。」
她重新正面对我,浮现出直率友善的笑容。
「我们交个朋友吧。重新介绍,我是三宫春乃。你呢?」
活力充沛的双眼让人印象深刻,咖啡色短发露出健康的脖颈。精神焕发得令人炫目。
不过我用手上的书包拍开了她伸出来的手。
「名字你已经知道了吧,毕竟我是个杀人凶手的事很有名。」
我不屑地说完想从她身边走过,但她又绕到我前方挡住了路。看着我的眼睛像太阳一样灿烂,我从她身上感受到恍若无尽的明亮。该说是洋溢着活力,还是说她感觉很懂得如何施展自己的魅力。
「不,我不知道。虽然我的确知道你是谣言中的那个人,但我想要和你交朋友。」
然后她开朗地笑着继续说。
「总觉得呢,第一眼见到你,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就对了。很在意你,或者说无法放下你,因为我也有过痛苦经历。」
转学生这句话让我觉得很烦躁。似乎看穿了我的一切,好像很理解我一样,我的胸口中央卷起了漆黑的情绪漩涡。
当我回过神时,我已经冲动地用书包砸向她的脸颊。
「你懂什么!」
那是从身体深处发出的声音。翻腾的怒火上涌,感觉就要将我的身体燃烧殆尽。我轻蔑地看着被打后捂着脸颊的她。
「别管我!不要再和我扯上关系。」
我推测这下子这个女的也不会再来缠着我了吧,正要迈开步伐时,转学生说话了。
「等一下。」
带有距离感,但又凛然,毫不胆怯的声音。还真是死缠烂打又烦人的对手。
所以我以为会被回殴,或者是被难听地咒骂。对我来说,其他人就是这样的人,事实上,我老是做一些被人报复也无话可说的事,因此有自知之明。
但是,当我回头时,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明天见。」
她既没有生气,也没有瞪我,只是笑着。抚摸着肿胀发红的脸颊,露出困惑的微笑向我挥手。
但是我无法接受这个反应。
「你傻了吗?」
我丢下恶言恶语,走上回家的路。只是在这期间,脑中一直忘不掉她,那一天,我直到上床睡觉,都一直浮躁不已。
在那之后,她开始频繁地来找我。早上一定会向我打招呼,如果有分组活动她必定要拉我一起,每次我都会不断拒绝她。不过她仍旧不放弃,想要和我成为朋友。
然后,事情发生了。
「啊,早安!」
某个夏日。转学生和平常一样向我打招呼,我也和平常一样,无视她的招呼。而对此感到不快的旁人则做出了和平常不一样的举动。
进到教室,我正要走向自己的座位时,有人伸出了脚。那真的只是非常微小的恶意捉弄,不过我完全上钩了,撞倒了旁边的桌子,重重地摔了一跤。
四周传来惊讶和像是嘲笑的声音。撞到桌子和地板的肩头和腰非常痛,但是那些人的反应让我整个人气血上升,我想要去揍那个伸脚绊倒我的家伙。
只是,我起身后发现四周的空气随即凝滞,原本对我的敌意和嘲讽看起来带着疑惑和焦急。
我回头看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受到我跌倒的牵连,连转学生也跌倒了。大概是因为她和平常一样跟在我后方的关系吧。
而或许是撞到的地方不对,从她的头上流下了几道血痕。
当然,那并不到大出血的程度。与其说是头破血流,更像只是头部的某处皮肤被划破了。
但是看到这幅景象时,我的心脏用力地跳了好几下。感觉呼吸变浅,冒出奇怪的汗水,涌起反胃想吐的恶心感。手脚末梢因氧气不足而抽搐,嘴唇自行颤抖了起来,脸上血色尽失,大脑中心附近开始抽痛。
更重要的是,我的眼睛开始离不开跌倒在地的她。她躺在地上呻吟着,血从头上流下,样子似乎很痛苦。
这成为导火线,爸妈,尤其是妈妈遭到残杀的场景闪现。闯进我家的强盗或许是嗑了药,精神很错乱。然后他将爸爸打飞打到倒地不起后,将妈妈拉倒在地,抓着她的头不断不断撞击地面,直到妈妈一动也不动,每一次的撞击,鲜血都会四处飞溅,混杂着妈妈哀号与哭泣声的尖叫贯穿了躲在暗处的我全身上下,最后妈妈以血肉模糊的脸凝视着我……
「啊……啊……啊……」
我的嘴巴半张,溢出空虚的语句。即使旁人发现我的样子不对劲,也已经太迟了。
我就这样,失去了理智。
等我恢复意识时,我正躺在保健室的床上。
什么都不记得。只是全身到处都是跌倒时无法比拟的瘀青及割伤,至少我知道自己疯狂失控了。但脑袋就像蒙上一层雾一样模糊,因此无法继续思考更多。我已经好几年没有这么严重地失去理智了,因为最近几乎不曾与旁人有任何瓜葛,所以我倒是能够平稳地过日子。
话说回来,已经过了多久了呢?周围隔着白色门帘,看不到时钟和外面的景色。我连下床的力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