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太过明显了。只是春乃很迷恋他,我也没听过他奇怪的八卦,所以一直没特别说什么。
可是现在,他开了个比狗屎还不如的玩笑,让我忍不住发火。
「双叶,你惹我生气是想怎样?那种玩笑谁笑得出来啊?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要跟你废话。」
我的声音无意识地低沉了下来,眼神蓄满力量。结果四周的同学惊讶地纷纷转过头来,压低了音量。他们似乎是觉得传闻中曾经杀过人的我很可怕。我猜那个传闻大概和国中时一样,是基于我愤怒的情绪太具攻击性而传开来的,毫无根据的流言蜚语。
毕竟知道我真的杀过人这件事的,只有住很远的坏心亲戚,或是春乃而已了。
不过,在这样的我面前,双叶还是满头雾水的样子。
「喂喂,你生什么气啊。你生气起来很可怕的,别闹了。」
他的样子很慌张,不过我终于看清现实。可疑归可疑,但找不出他需要对我开这种玩笑的理由。
而且从远处看着我的同学们,不知为何眼神中写着我很奇怪。该说单纯是他们的认知与我的认知有落差吗?我感觉状况不对劲。
那种感觉就好像大家真的不认识三宫春乃这个人一样。
「唉……你说这话是认真的吗?」
不安在胸口盘旋,无法停止怒火延烧。于是我用力皱起眉头,再次抬头望向双叶。
然而他还是点点头。
「我就已经这样说了,你是怎么了啊?」
这句话就像透明的长枪一样贯穿了我的胸口,四周同学们的眼神也是如此。他们又惊讶,又像我在说外国语言一样,无法理解的视线如箭矢般飞来,让我无言以对。
——这是怎么回事?
我越来越不明白,只是充满困惑,但是我确实有着不好的预感。本来一直不相信双叶所说的话,但就在我闪过「我不愿相信」这个念头的瞬间,预感就已经渗透进了脑海深处。
我未加思考地转身,留下双叶在原地。为了证明春乃存在这个世上,我抓起放在讲台上的学生名册。这里一定会有春乃的名字。
如果没有的话,实在是太奇怪了。
因为她直到昨天依然确实存在这个世界上,而且国中时曾经帮助过我。因为春乃是我最重要的人,也是唯一的好朋友。
所以……
在我翻开学生名册时,受到了全身冻结般的冲击。
名册上,到处都没有记载「三宫春乃」的名字。
经历早上发生的事,时间仍旧不断地流逝,四节课结束后开始午休。但是春乃还是没有来学校,而且没有人追究这件事,也没有人觉得奇怪。
不仅如此,我在下课时到隔壁班一看,直到昨天都还是春乃座位的地方,坐着一个在过去的高中生活中从来没有见过的学生。
在那之后,我已经无法思考任何事了。明明上完了生物课,眼前的笔记本却还是一片空白,我现在依然处于茫然中。从窗外吹进的夏风送来了青草带着嘲讽的清爽气息,但如今我连为此不耐的心情都没有。
正当我魂不守舍时,生物老师七滨勇气来找我谈话。
「吾妻,你怎么了?你今天上课好像很不专心,很少见。」
他皱成一团的白袍和胡渣让人印象很深刻。虽然常常看到他被学生捉弄,或当成玩偶对待,但该认真的时候还是很认真,教学也简单易懂,是很受学生欢迎的老师。
「……对不起,我早上开始就觉得身体不舒服。」
这么回答后,七滨老师摸着胡渣惊讶说道。
「真难得,你不是从一年级开始就都全勤吗?是不是吃了脏东西?」
他的声音是打从心底担心我,这一定也是他受学生欢迎的原因之一。特地在课堂结束后这样关心学生,真的非常有心。我想起了以前和春乃聊天时,她告诉我有八卦在传他和图书馆的谷津老师之间气氛很好,很多学生都支持他们的事。
于是我突然想到——
或许七滨老师记得春乃。
我怀着一丝希望,抱着会失败的想法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白袍教师。
「老师,你知道三宫春乃这个学生吗?」
我的声音软弱得如命悬一线般。然而七滨老师一个皱眉的动作,就轻易地斩断了那条纤细脆弱的丝线。
「三宫?哪一班的?」
「……隔壁班。」
「隔壁班?隔壁是二班吧?嗯……我从一年级的时候就开始带你们这一届,所有学生的名字我应该是都记住了才对。」
喃喃自语的七滨老师苦恼着,像在搜寻自己的记忆般不断低吟。不过他马上就转换表情,重新面向我。
「不管怎么样,你是因为那名姓三宫的学生而烦恼吧?那就好。不是身体不舒服或其他状况的话,至少我比较放心。你总是很成熟自律,老师们对你的评语都很好,不过总觉得你太过用力了,我有一些担心你。但既然你会为了人际关系烦恼,代表你也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呢。」
七滨老师用手上的生物课本轻轻敲了敲我的头。
「如果你因为那位三宫同学,不,其他的烦恼也没关系,有事想要商量的话,记得随时找人商量喔。若是不嫌弃,我很愿意仔细听你说。虽然我的专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