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我想要孩子,哪怕一个也好。”
“嗯。”
“想给孩子穿上我七五三穿的和服。”(译注:七五三是日本的传统节日,11月15日这天3岁5岁的男孩和3岁7岁的女孩会穿上和服进行参拜。)
“嗯。”
“等孩子上小学了,想在参观日过去看看,眼睛看不见也不知道能不能去。”
“到时候我会想办法。”
“多来几次家庭旅游。”
“交给我就好。”
“想在成人礼上给孩子换上长袖和服。”
“我会记着。”
“你也不能只顾家,偶尔我们两个要一起约会。”
“收到。”
“我还想出席孩子的婚礼,读‘写给妈妈的信’,我肯定会嚎啕大哭。”
“估计我也会哭的。”
说完,冬月将头在我身上来回蹭。“太羞人了~”。
“这不是有很多嘛。”
“嗯,确实有很多。”
我放心了。
听到她有这么多愿望,我心中也燃起希望。
“要活下去。”
“是啊,我要活得长久,我向你保证。”
放在一起燃烧的巨大火苗比之前分开的那两根燃得都要久,现在已经熄灭,但我们心中燃烧起了明亮的火种。
“灭了吗?”
“灭了。”
“那……今天就到这儿吧。”
冬月依旧恋恋不舍。
我将一个东西交给了她。
“这是什么?”
冬月用手指触摸着那个小型录音机。
“《安妮的日记》,我自己朗读,录下来的。”
“你全读完了?”
“我可是读得嗓子都哑了。”
“哇~!一整本吗!……谢谢你。”
她笑着搂住我的胳膊。
“我会给你在北海道的病房送花。”
冬月羞红了脸,开心地说:“真的呀。”
“你知道那花,文殊兰的花语吗?”
“是‘我相信你’对吧?”
“你知道?”
“毕竟一直在房间里摆着。”
“那你知不知道它的另一个花语?”
“还有别的?”
我眺望夜空,说出了另一个花语。
“前往远方。”
“前往远方?”
我将她的手握住。
“我相信,前往远方的你。”
这句话也是送给在远方与病魔搏斗的她。
“要好好在那边治疗,我相信那个,前往远方的冬月。”
冬月带着哭声呼唤我的名字。
“驱……”
“怎么了?”
“能喜欢上你,我好幸福。”
她的脸向我的肩头靠近。
我们的嘴唇自然地重合在一起。
内心的激动瞬间将心跳推向高峰。
真希望我们能像线香花火那样,从相遇的嘴唇间融合成一。
接吻的时间应该没有十秒。
但即使是一分钟,一个小时,对我来说都是漫长岁月般的幸福。
嘴唇分开,冬月摸索着将我抱紧。
“我会继续,坚持下去的。”
她一字一字,坚定地说道。
那之后。
冬月的癌症多次复发,她每次都奋力抗争。
最后,病魔还是将她从我身边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