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感觉有些不对劲。
“不好意思……”冬月张开口,说出了一句令我们绝望的话:
——请问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她的口吻就仿佛,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早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怎么会……”,她小声嘟囔着看向我。
我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下意识地加重了语气说:
“你这话是认真的?”
“噫”冬月吓了一跳,小声惊叫。
看不见表情的人冲着自己发出恫吓似的声音,自然会害怕。
“抱歉。”
抱歉,为了提醒自己,我再次用游丝般的声音道歉。
明明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见到了她。
怎么会这样。
心跳得好快,我一阵头晕目眩。闭着眼仰望天空,头顶上灿烂的阳光照得我眼前一片恍惚。同时嘴里泛上一股胃酸。
“你没,开玩笑吧?”
我又问了一次。
玩笑就开到这吧。求你了,告诉我这是玩笑!
“什么玩笑?”
不是玩笑。
“那个,你们到底是谁?我要叫人了。”
真的不是玩笑。
明晃晃的事实摆在我们眼前,早濑已经是满眼泪花。
“是么。”
这两个字自然而然地从嘴里流泻出来。
接受了事实,反倒有恃无恐了。
“你好,我叫空野驱。这边这位,是早濑——”
*
和冬月谈过之后,我打算先回宿舍。
离开医院时已是傍晚,佃大桥下的隅田川染上一片橘红色,天还未见黑,街上却已亮起了路灯。散步的贵宾犬对着我汪汪直叫,想必我现在的脸色相当难看。
我站在桥上,心中闷闷不乐,捡起地上的小石头向河里扔去。
“我也来。”
泪眼朦胧的早濑也捡起小石头往河里扔。
我也跟着又捡起一个石头扔进河里,水面上荡起一圈圈波纹,但那波纹实在太小。明明我心中翻滚着层层巨浪,眼前的水面却不起波澜。不管我往水里扔多少石头它还是那样的平静。冬月都那个样子了,现在出现在我眼前的所有平静都让我无法容忍。
“我连波纹都不想刮出来。”
想起曾经说过的话,这才察觉到自己已经对冬月执着到了这般地步。“啊啊啊!”,我终是按捺不住,扯开嗓子大叫,早濑也叫着扔出石头。
又有狗冲着我吠,这回是散步的吉娃娃。
“你们没事吧?”
散步的中年男性向我们说道。
他说的“没事吧”与其说是担心,倒像是在确认我们是不是什么危险人物,现在他就一手拿着手机,随时准备报警的架势。
我逃跑了。
早濑也跟着我来到了我们的房间。
不,该说是我一直心不在焉,等回过神来才发现早濑也来到宿舍。
一打开门,一股大蒜味儿瞬间扑面而来。鸣海好像在做煎饺,“欢迎,你们吃不?”见到他这悠闲自在的样子,我险些哭出来。早濑带着哭腔冲他叫道:“味儿死了!”
房间正中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五十个煎饺。
“咱们先把情况理顺溜。”
鸣海夹起饺子蘸一了下加醋的酱油,混着米饭吃进嘴里。
“就日那填,孔野和……”
“你先咽下去再说话。”
“这货咋这样没心没肺。”
早濑揉着眼角,称呼换成“这货”了。鸣海咽下嘴里的食物。
“仔细想想,首先是……”
周日那天学园祭结束之后,我和冬月接吻了。
“然后,周一,那天没见到冬月,对不?”
我点点头。“没错,她连课都没上。”
早濑盘起胳膊。“然后,周一那天晚上,在文字烧店我把表白视频发给了小春。”
这之后又过了一周,一直不见她的踪影,人也联系不上。等终于再见时,她似乎是失忆了。
“我们告诉她我们是她的朋友,她也一直否认。”
“她没拿着手机么?让她看LINE上的聊天记录不就得了。”
早濑回答说:
“这个我也想到了,我让她拿出手机看看。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