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月,冬月,冬月。
脑海里全都是她。
早濑还没有联系我。
到底在哪儿啊!
我越来越焦躁。
来到了儿科的楼层,总不会是儿科,正当我准备折返的时候。
“♪”
钢琴的声音传来,温柔的旋律回荡在医院的走廊。熟悉的旋律让我难掩心中的激动,脑海中浮现出冬月弹钢琴时地侧脸。
这里应该是儿童活动室,墙上贴着淡蓝色的壁纸,地上铺了黄绿相间的拼图泡沫垫,看上去很柔软。墙上的架子上摆着许多玩具和图画书,这里差不多有十个孩子。有三位似是孩子母亲的女性正看着他们,眼光中充满了怜爱。房间里有一架立式钢琴,键盘边上靠着一根盲杖。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冬月正在弹钢琴,她摇晃着身子,动作行云流水,一头长发随之飘动。
这是什么曲子,好像在教会之类的地方经常听到。
“何等恩友慈仁救主——♪”
舒缓温柔的歌声响起,那仿佛是专业歌手唱出的长音。孩子们也跟着唱起来。一听到冬月的声音,我全身都放松下来,差点儿跌坐在地上。
见到你了,我终于见到你了。
太好了,太好了。
你没有消失,没有消失不见,真的太好了。
“负我罪孽担我忧♪” (译注:此处的曲子为基督教福音歌曲《恩友歌》)
冬月那清澈的歌声不断回荡。竟然还在这里悠闲地唱歌,也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不过这唱得也太好了。
哈哈,哈哈,我小声地笑,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眼角越来越热,泪水沾湿了脸。
我掏出手机向早濑汇报。
空野 【找到了】
优子 【在哪儿!?】
空野 【儿科的儿童活动室】
优子 【在那儿干什么?】
空野 【在当唱歌的大姐姐】
之后早濑发来一个我从没见过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表情图。
早濑过来之后,我和她一起在小儿科的等候区等冬月出来。
冬月差不多当了十五分钟唱歌的大姐姐。孩子们大声地对她说:“谢谢”,她也回了声:“再见~”便走出来。
“我们走。”
我向早濑打个招呼,她点点头跟上。
该怎么和她说话呢,明明只是一周未见,感觉像是过了好几年。
心脏跳个不停,完了,该说什么好。
“冬月!”
冬月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
看她的反应,总觉得有些不对。
“抱歉冬月,我是空野,就在你身后。”
冬月眼睛看不见,我知道在叫她的同时最好说出自己的名字。我们刚认识那段时间我都会这么做,这之后她渐渐记住了我的声音,只听声音就知道是我了。
但这次却没有。
违和感渐渐转变为不安。
啊~是驱呀,本以为她会这么悠哉地回我,可期待落空。
她回过头,露出怯生生的表情。
我心里咯噔一下,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变得冰凉,感觉口干舌燥。
为了拂去心中的不安,我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真的找了你好久。大小姐,请问您有时间吗?”
换做平常,她会笑着配合我的玩笑:“您又是谁?”或是“您认错人啦!”说些不着调又无聊的玩笑话。但这次她只回答“嗯”。
这是怎么回事?她回答的话语和音调,总觉得有些奇怪。
我们一起来到了位于儿童活动室楼上的空中花园。
早濑本想让冬月抓着她的胳膊,却被她拒绝,冬月自己抓着扶手走路。
这大楼之上竟然还种着树,草坪也明显看得出被人打理过。灌木丛中稀稀落落地点缀着几朵红杜鹃。庭院深处有一顶绿色的拱形门,我们从下方走过,看到后面有长凳。
我们引着冬月坐下,她身上穿着一件厚厚的浅色睡衣。
虽说总算见到了她,但我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思前想后,我压下心中翻腾的爱慕,选择了一句“好久不见”。
早濑坐到她身边:“我们好担心你”,说着便握住她的手。
“出什么事了,我们联系不上你。”
我注意到早濑握住冬月的手时,冬月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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