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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白点,就是恶性肿瘤。”
医生的解释在我听来仿佛事不关己。
毕竟我只不过是身体有些疲惫,时不时头痛而已,感觉不是什么严重的病。
或许是因为肿瘤只有小手指的指甲盖那般大小,手术很快就结束了。
手术连刀都没动,三两下就成功了。
真是轻轻松松,我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几年之后,查出来癌症转移。
“用抗癌药物治疗吧。”
医生的一句话,将我送进了地狱。
为了抑制癌细胞增加,需要注射药性很强的药物。
药物在抑制恶性细胞增加的同时,也会影响到正常细胞的功能。
这意味着什么呢?
首先是剧烈的呕吐和腹泻。
头发脱落。
即使在屋里我也戴着针织帽。
我开始失眠。
由于睡不着,脑袋总是昏昏沉沉的。
记忆开始出现混乱,据说这叫做化疗脑损伤。
我无法清晰想起昨天或几天前的事。
嗯?刚刚我在想写些什么?我无法理清思绪,变得越来越急躁。
自己的感情也渐渐没了波动,什么都不想。心里一片空无,总是发呆。
但下一刻就心慌意乱,每天都以泪洗面。
那正是抑郁症的症状。
为什么,我要遭受这种痛苦。
我诅咒命运。
诅咒自己。
我有了轻生的念头,要不干脆就这么死去,一了百了。
用毛巾勒脖子。
跳楼。
割腕。
咬舌自尽。
每天都在想怎么死。
但我的家人,却不允许我这么想。
活下去,活下去。
我独自承受着他们的愿望。
谁能想象。
舍死而求生,竟是那么的痛苦。
原来如此,这就是……
这就是,生不如死。
*
自从我表白的视频被发给了冬月,似乎到现在都没收到她的回信。
不仅如此,整整一周我都没再见过她。不是说因为害羞不敢相见,也不是因为觉得尴尬而不见,就是单纯的见不到。
鸣海和早濑也没见到她,我们经常互相联系。
优子 【那之后有人见过小春吗?】
潮【俺联系不到她】
空野 【我也是】
“在吗?”给她发消息,也没有显示已读。
当然,打电话她也不接。
不管是LINE还是打电话,都联系不到她。
她也不来学校上课。
这究竟是怎么了?
我心中惶恐不安。
周一的第一节课冬月没来上课,常去的露天休息区也不见一个人。
这里鸦雀无声,仿佛冬月小春这个人不曾存在过。
我独自坐在这里,一边喝汽水一边望着天上的流云。
甜甜的碳酸在舌头上跳动,流进喉咙。
上完周一的第一节课,和冬月一起在生协的露天休息区打发时间。
我本以为,那样的时光会一直延续下去。
她会喝多糖奶茶,而我在她旁边提早吃食堂的饭,我们聊些无关紧要的话,冬月的脸上挂着笑容。
冥冥之中,我总觉得会一直这样下去。
“冬月,你在哪里?”
“我以前说过,自动售货机就像是俄罗斯轮盘赌。我喝不了碳酸饮料,要是不幸抽中,喝了喉咙就要烧坏了。”
对了,她说过自己喝不了碳酸饮料。
看着天上流动的浮云,我想起这件事来。
蔚蓝色的天空中仅有一朵棉花云,慢悠悠地从左边游到右边。鸟鸣声不绝于耳,走在校园里的女性正谈笑风生。
“啊啊,好想听听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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