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肿瘤。
最初的手术简单得让人扫兴,我还想这就完了?
但是。
初三的时候,发现癌症转移到了双眼的视网膜上。
是摘除眼球。
还是保留眼球通过手术和抗癌药治疗。
我被迫做出选择。
最后选择了保留眼球,通过手术和抗癌药治疗。
那时我住院了一段时间,连毕业典礼都没能参加。
“抗癌药物治疗也很痛苦,会掉头发,脑袋整日昏昏沉沉的,记忆也很混乱。”
不知为何,我希望能将一切都向他倾吐。
所以,我说出了全部。
“那之后我就失明了,然后我学习盲文,上学,花了四年时间才拿到高中文凭,其实我比你要大上一岁的,你可要好好尊敬我哦。”
说出一切之后我又添了个玩笑,其实我才是承受不住悲痛的那个人。
我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秘密。有些后悔,不说什么比你大一岁就好了。这时驱淡淡地 “哦——”了一声,再次说出温柔的话语:
“冬月你是什么时候生日?”
“三月二十八号。”
他说:“我是四月二号,也差不了多少啊……你也就比我大五天,就算是同龄人咯。”
苦了你了。
你真不容易。
我并不是想听到这些同情的话。
也不想被别人可怜。
只是单纯地希望,有人能听我诉说。
驱是能够理解我的人。
就是这个,就是这一点。
这份温柔,让我不能自已。
“驱……”
“嗯?”
“你好温柔。”
听到这句话,他提高了声调连忙否认。
慌张的声音好可爱。
好喜欢他这一点。
喜欢他不着痕迹却又理所应当地为他人着想。
喜欢他温暖的手掌。
喜欢他的高音调。
喜欢他逗我笑。
喜欢他的温柔。
虽然觉得有些遗憾,要是能看到他的脸就好了。
但即使看到了他的脸,我也一定一定,会喜欢上他。
我喜欢驱。
但又害怕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
他会不会讨厌障碍者呢?
我知道驱不是那样的人。
可却止不住地心慌,害怕。
但转念一想。
如果我看得见又如何?
健康又如何?
就算我没有失明,也还是好害怕,好害怕。
我恍然大悟。
原来告白是一件这么可怕的事啊。
喜悦从心中涌出抚平了思绪,好开心,我知晓了什么是告白。
好开心,即使身体这个样子,还能体会到恋爱的滋味。
驱又是怎么看我的?他会向我表白吗?
还是我向他表白好呢?要是被拒绝该怎么办?
即使我们互加了LINE,他也没主动联系过我。
呵呵,我忍不住笑了。
好开心,好开心,好痛苦。仿佛撕心裂肺。
喜不自胜,却又痛彻心扉。
“……驱。”
紧拥住这乱七八糟的感情,我哭了起来。
*
实话说吧,虽然一万日元的宿舍费便宜得离谱,但因为某个原因我还是恨不得立马退宿。
二人间,没事儿就跳闸,浴室厕所都没有,这些个小问题对我来说早已不是问题。
要问罪魁祸首?
那就是划船训练。
什么宿舍传统呀,百年传承啊,黑船来袭纪念啊,理由说得是天花乱坠,总之所有住宿生全部强制参加。
住宿生要在早上五点以前到晴海码头集合,乘上一种小型舟艇。然后要喊着口号绕东京湾沿岸一圈又一圈地划,直到太阳升起。训练中有的人手上磨出血泡,有的人磨得屁股翻皮。真搞不懂这都啥时代了还有这习